「你也太胡來了吧!」夜深十分,準備回府的秀麗偶然瞥見清雅的辦公房還然著燭光,走進一看才發現他昏倒在地。

  

  「唔……是很嚴重的風寒呢……」她費盡力氣將清雅扶上床沿,然後解開他的腰帶和髮束。

  

  「笨女人……妳怎麼還在這裡?是想對我怎樣……」原本昏厥的清雅被秀麗的大動作驚醒,努力想撐起身,但生病所以無法使力的他被秀麗一把就又推回床上。

  

  「誰想對你怎樣啊?既然生病就給我乖乖躺好吧!」邊說,秀麗邊轉過身從櫃子裡拿藥。

  

  「……妳很了解我東西擺放的位置嘛」被迫躺在床上,清雅冷冷的說。

  

  「啊!雖然發燒態度依然很冰冷阿你。我會了解只是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說罷,她遞上溫水和藥。

  

  「吞了之後休息一下吧!」待清雅接過溫水,秀麗又伸出手腕。

  

  「……幹麻?」吞下藥丸後,清雅有些狐疑的看著她。

  

  「反正你疑心病最重了,休息時又怕我翻你文件而睡不著吧?快點綁一綁休息,我已經做好今晚回不了家的心理準備了。」她拆下髮圈,遞倒他手裡,長髮一洩而下。

  

  「……今天不用了。」看到這樣的她,他反而覺得好笑,推開她手腕。

  

  「天阿清雅!你是頭腦燒壞了嗎?個疑心病魔王跑去哪了?」秀麗將手背搭在清雅額上,想看看他是不是快燒焦了?

  

  「那是什麼名詞阿?本大爺已經把文件收好了……咳咳……」或許是藥效發作,清雅的聲音漸漸模糊。

  

  「啊阿……快休息吧!你那種不可一世的態度如果也能跟著收起來就好了。」秀麗將蠟燭拈息,要走時才發覺裙襬好像被什麼勾住了。

  

  「……留下來,照顧我……」低沉伴隨些微嘶啞,清雅正伸出手拉住秀麗的裙襬,一面將臉埋進棉被裡。

  

  「……好啊!我不會走,你快休息吧!」她輕笑著。似乎聽到期待許久的答案,清雅終於闔上眼,沉沉睡去。

  

  「……你真的很愛逞強耶……」秀麗拉近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月光自窗櫺灑進,映照著清雅的臉。那柔和的線條,完全不見平時的盛氣凌人,透露出一個二十前半美男子該有的氣質,秀麗輕撥開他的瀏海,仔細端詳他的臉龐。

  

  「總覺得以前好像也這樣過。」她拿出手絹,擦拭他額上的汗珠。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這個男人斯文有禮,年輕有為,那時自己還好不甘心,天才就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雖然一個月後就露出本性,不過若他一直裝下去,秀麗大概會將他當成像珀明那樣的小生,然後從不放在心上吧?

  

  在御史台工作的時光,共同經歷的紅藍兩家事件。每次,清雅都以傲慢自信的態度對一切,比起秀麗的魯莽,他總能從容解決一切,在附上那最適合他的討人厭笑臉嘲笑她。

  

  ──很差勁的人阿……

  

  總是隨心所欲欺負秀麗,即使利用她也不以為意,身陷囹圄已非初次,差點送掉小命也有,但曾幾何時,這男人卻也會用溫柔的一面對待自己。

  

  (之所以保住小命……好像也是因為他……

  

  她不經意的瞥見他鬆開的上領,那道「真實」依然在胸口,像一條小蟲,緊緊攀附在清雅的胸膛。

  

  秀麗伸手輕觸那「真實」,不只ㄧ次吧?雖然嘴巴很壞,對自己卻異常關懷。

  

  ──然後真心萌芽,然後我就,愛上你了。

  

  察覺自己的少女心,自從知道自己能活下去,秀麗就發現她不再那麼堅強,就像長期堅固的城牆,在封鎖解除後瞬間瓦解。

  

  「從今以後,妳也能像普通人一樣活下去。」葉大夫曾這樣說過。那時的秀麗一聽,忍不住哭了出來,回到御史台見到清雅後,又再哭了一次。

  

  「啊……沒想到妳居然活著回來啦?笨女人。」雖然嘴裡的話很尖銳,清雅卻意外地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她。他將她攬入懷中,完全不顧狸狸在場。

  

  「看來妳沒事阿……」秀麗將頭靠在他的胸膛,那股清香,讓她的心緊緊揪了一下。是阿……我沒事,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然後,就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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