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規則:30天內以同對cp寫 / 畫的30個主題。

 

CP:盜墓筆記,張起靈x吳邪(所謂瓶邪)

 

 

 

故事背景:杭州冬天,現代架空

 

 

 

第九題-和朋友消磨時間(?)

 

*****

 

 

  今天不是周末,昏暗的酒吧裡沒什麼客人,只有駐唱歌手慵懶地唱著法文或什麼其他外語的歌曲,反正也沒人認真在聽。來到這酒吧的人通常都是為了買醉,一吐生活上的不如意,以前,在和吳邪重逢以前,張起靈是被黑眼鏡硬拖過來的,他不太喝酒,只是靜靜聽黑眼鏡抱怨這個抱怨那個,怨工作、怨女人、怨生活,怨完後又是那痞笑勾上嘴角,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繼續過他的荒唐人生。

  

  但今晚相反過來了。

  

  「我說啞吧……吃點東西墊個胃吧?那嫂子……沒準待會就來電要你回去了,腦子清醒點好開車啊……」黑眼鏡難得講話結巴,這不是,被嚇著了麼!兩人雖然也是大學,甚至更久以前就認識的「朋友」,他也沒看過張起靈喝酒喝得這麼猛,彷彿遇到莫大的失意,再也不想回歸清醒。

  

  其實確實是莫大的失意。昏倒的吳邪送了醫院,躺了一個晚上醒來後看著張起靈,第一句話居然就是要他出去,當然,吳邪還沒有膽量直接把張起靈轟出去,而是委婉要求他離開,順便把胖子叫來。

  

  有什麼事情不是找他說,而是去找胖子說?張起靈這會真感鬱悶,實在鬱悶到極點了。他擺擺手,朝著酒保又點了一杯酒。

  

  「喂、我說你別再喝了!小倆口吵架難免,重要的是合好啊!你喝這麼多,話都說不清楚……這男人嘛~這種時候別管誰對誰錯,先認錯準沒錯!你認錯,嫂子一定原諒你的。」黑眼鏡說的口乾舌燥,張起靈半夜打來提出要喝一杯時他就知道今晚躲不了,怎知他除了灌酒就是灌酒,來酒吧坐一晚了金口都沒開一句。

  

  嫂子,你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啞巴張變成這樣呀……

  

  做人不能太完美,否則有些東西必定會被剝奪的。張起靈三高皆具,辦事能力好,又有副好皮相,條件極好的代價就是他當真沒什麼語言能力,但這才是極重要的,他知道自己私底下被吳邪喚作是悶油瓶,搔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吳邪醒來後他應該也是最擔心他的,但被吳邪請出去時,張起靈真的失落了,也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頭,轉身。

  

  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就在他們之間。他還記得看戲那一晚,在霸王別姬的場上看到的片段畫面,和伴隨而來的、吳邪泫然欲泣的臉,那和他昨晚的表現很像,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聲音,但張起靈連原因都弄不清楚。

  

  實在是太無力了,這會兒他才看清自己,原來除了工作以外,什麼能力也沒有,這種無力感籠罩他,在喝得理智斷線前,他好像同黑眼鏡說了句什麼,只見對方墨鏡下的眼神都變了,然後他就睡倒在吧台上。

  

**  

  

  在等待胖子趕來的時間裡,吳邪一直在思想。腦子裡鬧哄哄地,不停轉著各種畫面。他還記得他在樓外樓看到什麼,在張起靈離開的座位上,他看到張起靈坐在那裡,沉默不驚的眼眸裡映著吳邪。

  

  他說:「這一切完結了。我想了想我和這個世界的關係,似乎現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然後一聲巨響與疼痛一起,將吳邪的意識打斷,當他從黑暗中再度摸索出來,已經在醫院了。

  

  自己和張起靈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連日來的記憶碎片就像要告訴他什麼。這場黑暗裡,他看到了從未去過的場景,暗黑裡的七星棺、碧海下的墓葬群、高聳的雪山、沙海裡的青翠綠洲、熱帶叢林裡的神祕古樓……每個地方都是心疼,不管看到什麼,心裡都在泛著疼。

  

  明明自己,就是在杭州土生土長的。在小一點時可能待過長沙、可能去過北京,不過也就如此,他和張起靈的認識是從進大學那一刻開始,在那之前,吳邪一直記得自己怎麼過生活的。在遇見張起靈前,平淡無奇的青春期、再更小是在爺爺家裡,還有去北京見誰的時候,認識了小花和秀秀……

  

  「胖爺駕到~~嘿我說小天真你犯什麼毛病?居然幾天沒見就住進醫院裡頭 了?」

  

  一聲嘹亮的呼喝將吳邪的思緒拉回來,胖子一手揣著籃水果、一手拎著兩盒便當,闊步浩蕩走了進來。

  

  「胖子!你喊這麼大聲是要讓全世界知道小爺住院不成?」

  

  放下眾多伴手,胖子大手一張就壓上吳邪的額頭,壓完還似想到什麼的四下看看,確定沒事才鬆了口氣。「你這是怎麼了?大半夜讓小哥打來找我,現在居然沒讓他守在一旁?小哥去哪了?別跟我說你昏倒了他還能沒事去上班!」

  

  「這不、又沒什麼大事情,怎好意思耽擱小哥……人家都要升總經理了,這會兒上班可得用心一點,莫名奇妙曠職,職位跑了就可惜了……

  

  「呸!人小哥什麼做的?這麼努力上班不就為了你麼?你都給病倒了他還有啥努力意義?別看胖爺這樣,和你和小哥也處好長一段時間了,他雖然不說,心裡那點心思胖爺我還摸不透?」

  

  他拿起一盒便當塞給吳邪,另一盒自己打開就開始吃,順手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也好險這病房只有吳邪一人,不然胖子那麼大嗓門打擾別人休息也不好。況且……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最好也沒第三隻耳方便點。

  

  「老實說吧?小倆口吵架了?天真這就你不好了,人工作辛苦呢多讓著小哥一點,是男人嘛、先道歉就沒事了。」

  

  「死胖子吃你的飯!誰說我們吵架來著!」吳邪打開飯盒,昨晚在樓外樓幾乎沒吃,醒來時接近清晨,到現在也是吃早飯的點了,只是一早就吃便當……他倒有點好奇胖子便當哪裡買的?哪裡那麼早就賣便當?

  

  「我最近……有點奇怪。」支唔著半天,吳邪想著什麼用詞好些?他之所以支開張起靈,就是因為不知道這種事要怎麼說起,又怕小哥想遠了,畢竟他心裡的不安是沒有支點的,明明人家就在身邊待的好好的,心裡卻莫名恐懼他就要走了,這一走是十年,甚至更長,是一輩子。吳邪清楚記憶碎片裡的小哥是給自己放鴿子了,一走了之不再回來,這種恐懼好像來自本能,他停不住胡思亂想,只好找胖子理理思緒。

  

  胖子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扒了一口飯。「嗯,確實很奇怪。天真你一直都很奇怪。」

  

  「跟你說正經的呢!」吳邪翻了翻白眼。「嗯……我說胖子,你有沒有那種看到一個場景,或看到一個人時,有種既視感?明明沒見過、沒去過,卻熟悉得要命,甚至……還有一些情緒也會跟著上來的情況?」

  

  胖子想都沒想就回應了。「有啊,看到小雲彩時。」

  

  吳邪忍不住想吐槽,但話還沒出口,就聽胖子一臉正經地繼續:「胖爺我看小雲彩,彷彿……彷彿是見了上輩子的情人!上輩子沒在一起,這輩子就來把這緣分續完,你懂的吧?我想我們上輩子一定沒有善終……

  

  難得沒有插科打諢,而是認認真真地敘述著自己的感受,末了還嘆口氣,就像這一切都是真的,真有這樣的前世今生,真是如此折磨至極。

  

  「不過,上輩子過的再苦情,能換得這輩子正果,也足了。胖爺我現在很幸福!」

  

  吳邪聽著,沒來由地有些鼻酸。是啊……不管之前和小哥真有過什麼樣刻骨的生離死別,現在他們都好好的,一起過著平淡的、卻很幸福的生活。

  

  「不管你是想到什麼或看到什麼,把握住身邊還在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胖子放下筷子,感性地握住吳邪的手拍了拍。「別再為了追求什麼真相,斷送自己的幸福。如果真相有了,他卻不在了,那要那真相又何必呢?」

  

  這席話……好像在哪裡聽過,不過那時的自己似乎什麼也不剩了,悔恨著追求無止盡的真相,怪罪著自己將他人也折了進去,到頭來,其實什麼也沒有得到,失去的,卻遠多更多。

  

  吳邪深呼吸一口氣,仰著頭,怕是再聽胖子說下去,眼淚就要潰堤。

 

**

 

  那天早上,在胖子的陪伴下,吳邪辦了出院,回到家時,正好見到被黑眼鏡扛回來的張起靈,他喝得爛醉如泥,好險是酒品不錯,只是睡著,沒鬧什麼事情。黑眼鏡看了吳邪半天,突然湊近他耳邊低聲了一句,指了指張起靈,就轉身離開了。吳邪聽著紅了臉,謝過胖子,梳洗過後也爬上床休息。 
  

  他面對著沉沉睡去的張起靈,將頭埋進他的頸窩裡。想著黑眼鏡說的話,心裡滿溢著溫情,終於將恐懼替換掉。 
  

  張起靈醉倒前,說的是:「該拿你怎麼辦好?明明我是那麼愛你...... 

  

  一道淚痕划過,吳邪的嘴角卻是笑著的。   

  

  只要這樣就好了,不管那些記憶片段帶來多痛苦的心情,你就在我身邊,我們說好至死不渝。說好的是一輩子,少一天、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我不會讓你走,同樣的,我也不會離開你。

  

  只要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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