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盜墓筆記》校園架空同人文

 

*CP :瓶邪、花秀、胖雲、微黑寧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事情發生是在星期六,週休假日,打擊組及支援打擊重奏的眾人還是要來練習。吳邪負責開門時,張起靈已經靠在社辦外等,他穿著一件深藍連帽外套,秋天而已,還不那麼冷。吳邪瞧著眼熟,想到以前要穿便服時,張起靈似乎總是這一件。後來大家也陸續到了,解雨臣穿件粉色襯衫,很是惹眼,更誇張的還有秀秀,直接套了件旗袍,不難活動嗎?阿寧、胖子都還正常,嗯,黑眼鏡依舊是一身黑,走在夜路上被車子撞過去也不知道。 

    

  吳邪略過秀秀,拍了拍解雨臣:「不怕弄髒衣服嗎?今天。」

 

  除了酒神祭以外,今天起也要準備第二首曲子Heavy Metal,這首曲子真切貫徹打擊樂以各種東西為樂器的主旨,主要音符是水管、奶粉罐和各種金屬物件的敲擊聲,幾個男生從資源回收廠和總務處的倉庫找來「新樂器」,擦乾洗淨,再借把鋸子把水管鋸開,做成短、中、長三種長度,鋸水管是體力活,幾個男生輪流動手,解雨臣一身粉色系,水管什麼的鏽灰一碰上去,整件衣服怕是報銷。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哪這麼計較的,不就破銅爛鐵處一堆,不怕。」

  

  說著一行人就上工,女孩子不動手,待一邊看著,但阿寧不願自己被說是氣力不足不比男生,硬是加了排班,人一多倒也輕鬆。但輪到吳邪時,偏偏出了差錯。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吳邪一心想著利用星期六的時間拉進度,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和鋸子的距離,等鋒利的刀口劃開指腹時,雖然被眼尖的解雨臣一把拉開,他的手指還是不斷冒出血來,滴在地上。

  

  他本人沒什麼反應,但胖子還是先衝回社辦拿衛生紙要止血,順便向阿寧秀秀討OK繃,回去上頭時卻只見到黑眼鏡和解雨臣相看聳肩,說張起靈看吳邪手上冒血,直接拖人到對面醫院去了,因為今天週六,保健室也沒有開。學校對面就是一間市區醫院,胖子以前只當那裏裝飾用,沒想到還有派得上用場的一天。

  

  三個人互相看了幾眼,又埋頭,由胖子指揮著繼續鋸水管,等分部長回來。

  

  另一頭,吳邪被張起靈拉著往醫院掛急診,他想就是個小傷,用不著大驚小怪,但張起靈臉色實在太難看,黑得不像話,好像受傷的是他自己,還是個極大極嚴重的傷,所以吳邪不敢說話,包紮完了等藥時,也是低著頭,偶爾偷瞄張起靈,像極被主人責罵的大型犬,聳拉著腦袋,無形的尾巴和耳朵都下垂了。

  

  沉默,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受不了氣氛的吳邪,最後還是先開口道:「小哥,你在生氣嗎?」

  

  他在心裡醞釀了好幾次,不懂張起靈的反應,如果他真的在生氣,為了什麼?切到手指的是吳邪自己,他做錯事,除非……除非他在意的是進度又得拖延的事情。

 

  不等張起靈開口,吳邪又繼續說到:「如果是拖延進度的事情,這個不要緊的,今天還是能練習……」他舉起被包得像雞蛋的手指,剛剛為了預防破傷風,小小的傷口又是打針又是包紮,不過吳邪內心堅強,不會因為這點傷口阻礙他拿鼓棒琴棒的決心。

 

  張起靈聽到這裡,臉色又更黑了,他壓住吳邪的肩膀,讓他靠向自己,對方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臉就撞進他的胸膛,硬硬的,靠近聞還有股清香,不過吳邪一下就回了神,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他怎麼了?

 

  「小哥……?」

 

  「……怎麼就這麼不小心。」

 

  很低沉的呢喃,彷彿耳語似的。心頭糾了一下,重重落了拍,吳邪知道,那種語氣堪稱心疼。

 

  這時他聽到護士踩著鞋子的腳步聲,隨即眼前恢復光亮──張起靈將他扶好坐正,臉上已經沒有特別表情,又回到面癱樣。

 

  護士交代了幾句就離開,兩人也回到學校,並肩著走,但吳邪沒有再看張起靈,他的臉火熱到不行,一邊咒罵自己對方可是兄弟啊想這些做什麼,另一邊又無法停止逐漸加快的心跳,和淺淺的胸悶不適感。

 

  「小三爺和啞巴回來了!嘿、醫生怎麼說……」遠遠聽到了黑眼鏡的招呼聲,可是話未說完就硬生生截斷,再來是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他抬頭,正好對上胖子和黑眼鏡滿臉驚訝的表情,還有解雨臣,看戲似的。

 

  「怎麼回事?」吳邪直覺又有人被切到手,不過誰像他這般不小心,只是胖子拼命使眼色,黑眼鏡帶墨鏡看不到表情,只有嘴角裂開像是抽筋似的跳動,解雨臣看似最正常,笑著問道:「如何?吳邪,醫生怎麼說?手還要緊嗎?」

 

  「沒事,打了針也包紮過了,現在很好。」吳邪也笑開來,他趁著膽子大再回頭看一眼張起靈,對方也看了他一眼,怒氣不再,看來心情似乎還很輕鬆。

 

  後來胖子告訴他,吳邪和張起靈並肩走回來的那神情,活像小媳婦似的,羞答答跟在自己男人旁邊,實在好笑極了。但他們誰也不敢當真張起靈的面說,這人護犢子,比母狗帶小狗還兇。

 

  這天下午打擊組帶頭老師吳三省總算是到場,排場還不小,叫上潘子和幾個幫手給大家送上飲料慰勞,練到傍晚,幾個團練分派打擊組的小高一,包含新生黎簇都來了,吳邪叫他們來的,晚上繼續組練,不練重奏,練管樂合奏的部份。

 

  新生們來時重奏正好重頭走一遍,雖然只有酒神祭的部份,Heavy Metal還不夠穩定,因為即使是打擊組,終究沒拿過那麼特別的樂器,連敲打的聲音啊方式等,都是拿了翻譯字典慢慢把譜上的指示翻過來的,不過這就夠震撼更分部的派遣人員,看著自己組裡光輝四射的首席們在這裡練得灰頭土臉,各各都是崇拜敬佩,對打擊,對自各兒的派遣工作,也沒那麼多廢話,晚上的練習進行很是順利。

 

  解雨臣和秀秀在一旁看著沒事,就繼續練習重奏的譜,黑眼鏡時而玩玩樂器室裡的公用薩克斯風,時而拿打擊板練練鼓點拍子,阿寧則是長號拿了到體育館外練習,那是一首長號協奏曲,Nica’s Dream,長號的獨奏部分是帶點慵懶的南美洲風情,阿寧的氣還吹不順,不過大致聽得明白,此時吳三省正在帶新生,吳邪就分了神,走到社辦外呼吸新鮮空氣,一邊聽那首與微涼的秋天稍嫌不搭的曲子。

 

 

  阿寧向他告白過,就在上學期結業式,高三輔導課開始以前。

 

  他還記得,熙來獽往的走廊上,同學們都因為這個美麗帥氣學姊的到訪趴在窗戶上探頭,原本寬大的走廊被擠得水泄不通。阿寧的告白霸氣極了,氣勢十足,像極她的本人,她說:「吳邪,我看你看了一年身邊也沒人,不如從了我,保準不讓你後悔。」

 

  說罷還挑挑眉,彷彿不是告白,是挑釁,是宣戰。

 

  吳邪那時剛接了分部長,忙著調和打擊的暑訓時間及團練,他滿腦子只有自己從期末考解脫了,可以泡在樂器裡泡上整整兩個月!聽了阿寧的話,配上一旁同學震天歡騰的「在一起!在一起!」,才意識到這是怎樣一個情況。但吳邪清楚自己無心,也沒有時間談戀愛,他沒有拿捏好說話分寸和氣氛掌握,在眾目睽睽下,拒絕那個有DM之花稱呼的阿寧。

 

  對方的臉色,他記得清清楚楚,簡直無法只用難看形容。吳邪不知道自己傷阿寧有多深,那個自尊心高傲的女孩,或許會就此一厥不振,但他沒辦法,吳邪沒有談過戀愛,可是他清楚知道自己對阿寧,一點感覺也沒有。

 

  感覺,戀愛靠的,常常就是一種感覺,一種衝動。

 

  這時的吳邪已經站在走向一樓柏油路的斜坡上,在路燈照耀下,他舉起雞蛋大小的手指端詳,繃帶已經鬆了一些,畢竟手指一直在活動。他想到張起靈,想到在醫院時他的舉動,那是擁抱嗎?那算擁抱嗎?他和班上的哥兒們,在班際比賽勝利時會抱在一起狂賀,但這種感覺又不太一樣,那是一種揪心的感受,他不會形容,因為吳邪十七年的人生以來,從沒體驗過。

 

  戀愛靠的是衝動,他不知道,那是張起靈一時把持不住的衝動。

 

  「想什麼?」想著,張起靈已經站在他身邊,手上拿著個藥袋,偏頭看了看他的手指。

 

  「替你換藥。」聽起來不像詢問語氣。

 

  「不、不必了,小哥,也不是什麼大傷口,放涼著一下就好。」張起靈聽著點點頭,還是將他的手指捉過來,拉起他的另一隻手,充當置物架。

 

  「小哥……那什麼,待會還是練習,還是會鬆的……」他看著他俐落拉開繃帶,傷口接觸到微冷的空氣時,吳邪輕輕嘶了一聲。

 

  「還痛?」

 

  「有點……

 

  「那我輕點。」說著就拿手指湊往自己唇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你!」

 

  「消毒。」他瞥他一眼,彷彿那大驚小怪很莫名奇妙。

 

  是很莫名奇妙!

 

  吳邪不敢喊太大聲,上頭有阿寧,下頭有一堆人,這種場合誰見了都不合適。

 

  張起靈不等吳邪反應,直接上碘酒,吳邪又是抽痛,差點把手指抽回來。不是有碘酒嗎?做什麼用口水消毒!這傢伙故意的!

 

  「不是用碘酒消毒就好?」

 

  「……我忘記了。」最好是!

 

  張起靈又抹上藥膏,貼片OK繃,再用透氣膠帶捆實。大功告成後,捉著他的手指捏在手心。

 

  吳邪紅著臉,壓跟不想去想他到底又做了什麼,他究竟在想什麼。轉念又覺得,兩人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他聽外組說過,張起靈是出了名的接近,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氣息,但吳邪從來沒有這樣覺得過,在他眼裡,小哥明明就很好相處,這不,還替自己上藥呢!

 

  自動忽略了張起靈莫名奇妙的那些舉動,他在他手心裡稍稍動了動手指,透氣膠帶不比繃帶,這下一捆,更是難動,這時的吳邪真的天真,不知道摳人手心還有其他意味在,張起靈挑眉看了看他,沒反應。

 

  「練習差不多了,吳三省在做收尾。」像有心電感應,他直接把吳邪最擔憂的事情說出來。

 

  「喔……那好,三叔說待會請宵夜,來不?」

 

  「你呢?」

 

  「自個兒三叔,廢話!不吃倒他小爺改姓!」

 

  改姓張嗎?張起靈點點頭,再轉過頭時,阿寧拿著長號走下來了,要回社辦收樂器。

 

  她看了他們一眼:「警衛開始巡邏了,差不多要收了。」

 

  兩人都點頭示意明白,走下去。吳邪沒有抽回手指,張起靈也沒放,一直到社辦前。

 

  身後,某種曖昧的氣氛漸漸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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