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盜墓筆記》校園架空同人文

 

*CP :瓶邪、花秀、胖雲、微黑寧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十月過的很快,其實考完後過兩週就結束,十一月來臨時正好一波寒流南下,大家都換了冬裝,男生是長袖天藍襯衫,黑長褲和夏裝一樣,吳邪的衣服稍大,是以前吳三省穿的,再加上一臉天真無害愣青頭,看起來頗像國中部的小鬼頭,他不喜歡這冬裝,又沒心思打扮換便服,就拿學校的黑外套遮著,同樣是吳三省的,套在身上,一百八十一公分的大男孩硬是穿出了孩子氣。

  

  鏡子前繞了半天才出門,吳邪想到張起靈,那天生衣架子,穿什麼是什麼,一直惹眼得很,醜不拉機的制服在他身上穿出高級西裝的味道,想到這裡就忿忿不平,又覺得他認為好看的,怎麼就沒人追求張起靈,照那模樣,排隊送花的應該能排上一大隊伍才是,今年情人節,也不曾看他收到巧克力。

  

  他同胖子討論過這問題,說出自己的疑問,胖子只是挑眉冷笑:「能接近小哥又沒被凍死的,除了黑眼鏡、胖爺我,就只有你了,況且我們倆還是因為黑衣服能吸熱、神膘積得夠才沒被凍死!你喔……」後來無論吳邪怎麼追問這啥意思,胖子都一副天機不可洩漏,給他打太極周旋住。

  

  實在奇怪,可吳邪也說不上來哪奇怪。

  

  打擊重奏練習時間大致穩定,一星期一次,約兩小時,因為大家都忙,沒辦法全神貫注在這上頭,就連吳邪也不行,只能把握僅有的兩小時,練一點是一點。

  

  那天Heavy Metal的譜出了問題,吳三省發現阿寧的譜上有一個樂器,說是煞車鼓,其實就是車輪中間那一圈鐵塊。本來吳邪想用磚頭架鐵混過去,但吳三省在這方面刁鑽的很,聲音不對就擺臉色,吳邪被弄得無法,不想惹自家三叔,只好幾個人聚一起集思廣益。

  

  胖子和黑眼鏡提議把停體育館外導師用車的車輪拔下來「借用」,連話都還沒說完,一秒就被否決,解雨臣和秀秀提議找鐵打師傅直接做一個相近的,可經費不足,再PASS,最後,還是阿寧說以前見過友校有一屆表演Heavy Metal,要吳邪交涉試試,幸運的是電話打一通就借到,只是得親自跑一趟,路途不近,公車約坐半小時多。

  

  組練完已經九點出頭,吳邪匆匆告別眾人,把收樂器的大任扔給胖子指揮,自己準備搭車往學校拿樂器,就見張起靈走過來。

  

  「小哥?還不回去?」

  

  「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都那麼晚……

  

  「家裡沒人。」吳邪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涵義,他是租屋的,大概是一個人住,沒人管。那這句話是指家裡沒人不會有人擔心他呢?還是幾點回去都沒人管?不過晚歸不要緊吧?小哥也是男的,應該不致遇上劫財,劫色倒是有可能……

  

  還在琢磨意思,張起靈忽然舉起手,吳邪抬起頭,發現是公車來了。

  

  「恍神?」

  

  吳邪羞愧的點點頭,張起靈的表情似笑非笑,帶著他坐到後座雙人位置。

  

  「想什麼?你最近常恍神。」 

  

  這個時間不到二次下班潮,人不多,再加上路線偏僻,車上除了他們只有兩個昏昏欲睡的隔壁校學生,張起靈壓低了聲音在說話,卻字字敲進吳邪心裡,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些害臊,不知道是剛才腦洞開大了,還是張起靈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好像敲在馬林巴木琴上,如此低沉渾圓,真的很好聽。

  

  「……家裡沒人,不代表你晚歸沒人擔心。」吳邪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說,但他就是想讓張起靈知道,不能事事都有他幫著。吳邪才是分部長,張起靈用不著管這些瑣事。晚歸,他沒必要一起。

  

  吳邪捏著手機,剛剛給家裡說了要晚回去,他媽媽沒好氣的回應,其實就是怕他晚歸危險,這個時間點,小區幾乎沒人在路上走動,雖然他人高馬大,不代表一定沒事。

  

  何必。

  

  「誰?」

  

  「什麼?」吳邪在腦子裡整理對話順序:「嗯……總會有人擔心的吧?你爸、你媽、你家裡人……

  

  「我沒有爸媽。」

  

  吳邪立刻閉嘴。

  

  他沒想到張起靈是這樣的背景,他突然發現自己有好多事情沒想到,一下有好多問題堵在喉嚨口,他不知道從哪裡問,他不知道哪些可以問。吳邪發覺,自以為掌握對方的一點作息,自以為他們是兄弟,自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他,實際上,吳邪什麼都不了解。

  

  號稱相識兩年,實際總共一年半,幾個星期前他還覺得他們有距離,打擊重奏的密集訓練拉近的不只各分部,也拉近他們的距離,可實際上,大概沒有吳邪想像中的一大步。

  

  「……抱歉。」他低下頭,在張起靈眼裡像隻做錯事的小狗。兩隻手放腿上不安的拉扯。

  

  「沒事。」他笑笑,伸手在他頭上一點距離定格,又降下,拍拍吳邪放在腿上的書包。「我沒見過他們,出生以後就沒有,我是爺爺帶大的。」

  

  「那你的樂器……你會那麼多樂器?」

  

  「都是爺爺要求的,他叫做張啟山,你可能聽過。」

  

  他當然聽過!跟自個兒爺爺同屆的,DM管樂的創辦者、團長,後來叱吒東西樂壇的張啟山,尊稱張大佛爺的男人。

  

  「那是你爺爺!你爺爺是張啟山!我怎麼就沒想到他孫子和我同年!難怪、天啊!難怪……」吳邪叫了一聲,又想到自己是在公共場合,捂著嘴左右偷瞄,那兩個隔壁校的睡到頭都歪了,沒注意他們。

  

  「不過,那肯定是小哥也夠努力,不只基因,不然我爺爺也玩音樂,我就沒你一半。我還在想像你這種保送國外大學都沒問題的,還來這裡做什麼,只是單純體驗合奏樂趣,外面多得是職業團,合起來肯定更有趣啊……」前面那句是他自己的想法,不只基因,不能否定張起靈的努力,張起靈在這方面,肯定下足工夫的,這無關乎血統。

  

  「這裡很好。我很開心。」張起靈看向前方,車子顛了顛,兩人順著搖了搖。

  

  「真的開心?」吳邪笑開嘴,彷彿被稱讚的是他自己。

  

  「很開心。」張起靈點點頭。

  

  「那就好啊~」他心情好,沒想到張起靈會說這麼多,透露這麼大信息量。

  

  「所以,不會有人擔心的。」張起靈看他一眼,話題一轉又回剛才那裏。

  

  吳邪笑容僵了一下,尷尬地清清喉嚨,鄭重道:「會啊,我會擔心。你要做我媳婦的,你被怎樣了小爺怎麼辦?」 

  

  張起靈明顯愣住,大概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吳邪看氣氛冷了,畢竟誰會去記得上星期團練的梗。只好又假咳幾聲:「所、所以,下次別晚歸了。」

  

  「那你呢?」

  

  「我怎樣?」他瞥瞥他,手圈著擋在嘴邊,掩飾漸漸變熱泛紅的雙頰。

  

  「你要娶我的,你怎樣,我守寡?」他瞪大眼,彷彿這問題真的那麼重要。

  

  這次是真咳,吳邪被張起靈的話一嗆,他還不知道,張起靈面癱臉,說話堵起來挺不饒人。

  

  「那我們就一起去,一起回,誰也不辜負誰?」

  

  他這才笑了笑。

  

  到了友校,領了樂器就離開,吳邪本來要接樂器,張起靈卻趁他跟對方交涉時搬著樂器走了。又等了二十幾分鐘才有回程公車,看顯示表還說是末班車,往市中心方向肯定沒人,兩人坐在最後一排,煞車鼓放地上,有一句沒一句聊著。車子晃來晃去,人也搖來搖去,他們一人一腳卡著煞車鼓,張起靈靠窗,吳邪肩膀靠著張起靈,眼皮漸漸沉重起來,他感受到張起靈空著的手壓壓他的頭靠向他肩膀,他順從靠過去,自己調個舒服的位置,含糊說了聲:「下車叫我。」就睡得不省人事。

  

  車上無比靜謐,司機輕哼一首小曲,斷斷續續的,淹沒在引擎聲裡。車外正逢第二次下班車潮,車光閃爍此起彼落,裡頭的人都是一臉疲憊,想趕回溫暖的家裡歇息。車內,有人平靜睡去,有人心如搗鼓。

  

  就這麼一次湊近機會,張起靈沒有看吳邪,反而看向車窗,倒映著兩人身影的車窗,夜幕的黑將影子照得清晰,他看得見吳邪,睡在他肩膀上,微微張開了嘴,雙眼緊緊閉著,真睡熟了。

  

  有些事在他心頭騷動,一點一滴推倒他的理智,但張起靈還是控制住了,他雙手緊握成泛著青筋的拳頭,阻止自己接下去的衝動。

  

  輕嚐那雙唇的衝動。

  

  現在還不行,雖然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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