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盜墓筆記》校園架空同人文

 

*CP :瓶邪、花秀、胖雲、微黑寧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張起靈的手機螢幕明了滅,暗了又亮。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停在通話按鍵上,螢幕顯示的是吳邪的號碼,末三碼305,是他的生日。

 

  他不知道該不該按下去,自春假結束、返回外宿處以來,張起靈每天都在思考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該以什麼立場打電話過去,也不知道打過去以後,要和他說什麼。

 

  他說了只在乎他是事實,但實際上兩人連牽手的理由,都不曾講白過。

 

  所以再次見到吳邪那天,在開學當天早上樂隊出隊時,他感受到比西伯利亞冷氣團還要冰冷的氛圍,在張起靈和吳邪之間。

 

  開學第一天,樂團的人也有好些天沒見,大都熱絡討論寒假發生的事情,尤以二年級最歡快,因為開學後第三天,就要去為期四天的畢業旅行。

 

  張起靈進社辦時,吳邪和副社長秦海婷在聊天,他們好像說到這次要去的一座度假村,吳邪看起來挺開心的,但張起靈叫住他時,他的笑容卻明顯凍僵了。

 

  「早安啊,小哥。」

 

  吳邪雖然笑瞇瞇,但那笑容對張起靈而言無疑是一種憤怒到極致的表現。寒訓的最後一天他們是這樣離別,約好了電話連絡,卻連一通也沒有打過。雖然從春假到開學僅僅一星期多一點,但若一日隔上一春秋,他們就隔了十年。張起靈知道自己想吳邪要想瘋了,想到恨不得當著眾人的面擁抱他,但他終究不會這樣,吳邪會不開心。

 

  即使現在的吳邪看起來就非常、非常不開心。

 

  「吳邪,寒假……

 

  「有什麼事結束再說吧?要出隊了,遲到阿寧會生氣的。」吳邪轉身去了樂器室,秦海婷也跟去,進去拿長笛。他背著小鼓大步走上坡道,完全不看張起靈,一旁副社長小碎步跟上,繼續方才和吳邪的那個,被張起靈的問候打斷的話題。

 

  胖子背了大鼓在後頭,拿鼓槌敲敲張起靈。

 

  「小哥,今年寒假回家過年了?小天真就是寂寞壞了鬧鬧脾氣,等會兒就沒事了。」

 

  張起靈沉默地看著胖子,眼神裡帶著的壓迫不容忽視。

 

  「我、我、我知道了知道了!別再看別再看!待會幫你問問……真是、你們兩個都大男人怎麼就那麼嘰嘰歪歪,一堆小問題的……

 

  胖子邊罵邊跑上斜坡,張起靈上去時,看到他已經貼在吳邪旁邊,口沫橫飛地不知道在講什麼。

 

  收隊到上課前還有時間,張起靈看吳邪和阿寧談完話,又悄悄靠近。

 

  「吳邪……

 

  吳邪一邊收東西,一邊把頭瞥過去。他把樂器一個個放到牆角,又排排架上小樂器的順序,那只是在拖時間而已,張起靈明白,至少那不會是現在該做的必要工作。

 

  只是不知道吳邪是想拖到都沒人了再說,還是拖到解子揚或胖子要走,正好把他一起叫走。

 

  不過最後吳邪還是留下來,社辦只剩阿寧,她看了看在排樂器的吳邪和站在一旁看似沉默,實際上不知所措的張起靈,只說了句「公假請到八點喔。」就走了。社辦一下安靜下來,只聽得初春小鳥啾啾亂鳴,不遠處傳來學生們的聲音,大約開學典禮結束,準備返回教室。

 

  「吳邪……

 

  「小哥,寒假過得好嗎?」吳邪頭也不抬,將三角鐵放進鈴鼓裡節省空間,一起疊上樂器架。

 

  「我……

 

  「我一直在想,小哥在哪裡,過得好不好……你後來是回家了對吧?」吳邪繼續道,他拿起雙鈸來擦拭,兩片金屬不時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沒說出口的是,那天分離以後,吳邪一直擔心著張起靈,他走到一處暗巷裡,看張起靈急匆匆上樓拿了個提袋,就和在社區門口等他的男女一起,坐上黑色廂型車離開。

 

  張起靈還沒來得急開口,吳邪又繼續說到。

 

  「沒事的,不用擔心。好好的站在這裡,就沒事了。」他像自我催眠似的低聲說著,但將雙鈸放回鐵架上過大的力度,還是透露出他的情緒,是這樣脆弱不穩定。

 

  ──吶、我們是什麼關係呢?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一聲不吭扔下一切,留我在歡快的爆竹聲裡獨自惆悵惘然。

 

  你不是說過只在乎我的嗎?

 

  想破頭也不敢戳破的關係,薄如蟬翼,輕戳即碎。

 

  但碎片的那端,等著我的到底是什麼?

 

  吳邪看見張起靈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面前,那一剎那,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開心,同時,又有多矛盾。

 

  固然一個大活人不會莫名奇妙消失在世界上,吳邪也不曾聽聞張起靈要出國留學,不至於不告而別。但有那麼一刻,他確實懼怕再也見不著他,張起靈會從吳邪的人生消失無蹤,連一點痕跡也不曾留下。

 

  只剩下吳邪的心,被刀割著傷了罷了。

 

  開闔手機思慮是否按下通話鍵的人,不是只有張起靈,但吳邪想得更多,他擔憂這一切是他會錯了意。那一天,那一夜他溫柔的笑容,只是夢裡的場景,分離十天,彷若十年,他甚至要摸不清張起靈的輪廓,擔憂是自己把對方想得太美好,其實一切都不是這樣的。

 

  與此同時,吳邪發現那本該是正面的情緒,冒出頭時竟有穿心之痛,這是他的第一次,承受著既苦澀又甜蜜的心情。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歡張起靈已經喜歡到了這種地步!

 

  「沒事了……

 

  「吳邪,對不起。」張起靈突然向前一步,用力抱住吳邪。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柔,就在吳邪耳邊,熱氣吹在他的耳上,又是一股曖昧氣息蔓延。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道什麼歉呢……你又沒欠我什麼,都沒事呀……」吳邪的身體微微顫抖,他輕輕掙扎著想脫出張起靈的懷抱,卻只被他越抱越緊。

 

  「……再抱下去,會做不成兄弟喔……」吳邪把頭靠在張起靈肩膀上,他想這或許是最後一次,因為這句話形同告白,但在這樣的氣氛下,吳邪沒辦法多作思考,鼻腔裡都是張起靈身上的味道,衣物芳香精、洗髮精,各種既清爽,又十分溫暖的味道。

 

  一切全憑感覺行事。

 

  「兄弟做不成,早就做不成。」

 

  張起靈收緊手臂,吳邪還想掙扎,聽到這句話心裡一愣,彷彿高空墜落前的一秒。

 

  不是吧──

 

  「我不想做你兄弟,我想和你在一起。」

 

  張起靈的聲音就在吳邪耳邊,近乎懇求。他的唇落在他頰上,一陣濕潤,帶著血腥味。

 

  他太過緊張,以至於嘴唇咬破了都沒發現。吳邪有些失笑,卻發現搭在張起靈身後的手掌,也在發抖。

 

  真是,出息!

 

  張起靈見吳邪沒反應,又說了一次。

 

  「拜託你,讓我和你在一起。」

 

 

  世界寂靜了。

  

 

  「啞巴張,你這是怎了?嘴唇怎麼破成這樣?」張起靈回教室時比平常遲了要二十分鐘,不過他臉上帶傷,嘴唇腫得不像話,還在冒血,老師要趕課,對於遲到同學也不會多問什麼,但黑眼鏡就不一樣了。

 

  他邊遞了衛生紙給張起靈,他拿起來卻沒擦,只是手指捏緊了衛生紙,舌頭輕巧地舔去唇上的血。

 

  「……沒有時間了。」

 

  他只聽到他這樣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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