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盜墓筆記》校園架空同人文

*CP :瓶邪、花秀、胖雲、微黑寧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二月幾乎在畢業旅行,及旅行回來後突如其來的戀愛潮中過去,每次這樣的出外旅行總能湊成多對情侶,趁亂告白的、事後告白的、自然牽在一塊的、一路你儂我儂地回來。張起靈的班上當然也是如此,這天,他邊準備下節的英文考試,邊聽坐前邊的黑眼鏡抱怨哪班的誰和誰誰在一起了,他的粉絲俱樂部又少了人。

 

  「哎唷~啞巴喔~那東西你不用準備也可以考很好不是嗎?不要看了聽我說啦~」在黑眼鏡身上其實看不出什麼季節變化,一年四季始終如一的全黑打扮,要不是他的個性隨和自來熟、身材體態優良、長相(可能)不錯,否則只能淪為DM附中的眾多怪胎之ㄧ,連粉絲俱樂部都不可能有。

 

  他看張起靈怎樣都沒反應,只好使出殺手劔,道:「我聽癢癢說呢~小三爺生日好像快到了喔?胖子他們準備了一系列慶祝活動,啞巴要參一腳麼?」

 

  沒想到張起靈還是沒反應,壓著書頁的手沒有晃過,連眼神也沒眨一下,黑眼鏡第一次遇到提了小三爺還沒反應的,下意識就問:「啊……你們該不會吵架了吧?」

 

  「吳邪的生日,我知道。」

 

  指的是這個?所以才沒有反應?

 

  黑眼鏡嘴巴開開闔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樣啊~那麼,之前找到的那個,送給他了嗎?」

 

  「等生日送。」

 

  「這樣啊~那麼,該說什麼,想好了嗎?」

 

  張起靈這次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關你的事。」

 

  「嘖、好冷淡唷!幫你出主意呢!」黑眼鏡搓搓手,不管張起靈有聽沒聽,又說:「首先呢、生日快樂是肯定得講的、再來、啊!再來你唱歌吧!唱生日快樂歌、唱《我只在乎你》、唱《不能沒有你》、還有唱《今天你要嫁給我》!怎麼樣怎麼樣?你同意我就和胖子他們安排,把生日跟求婚結合!永遠難忘的十七歲!」

 

  「瞎子。」張起靈直接動手,掐住黑眼鏡講得天花亂墜、揮得亂七八糟的手。

 

  「幹麻?」無視於他的殺氣,他還是一如往常正經不正經。

 

  「我和吳邪的事,你看出多少了?」

 

  「這不,就是在一起了嘛~瞎子都看得出來!哈、不過胖子和癢癢就不一定了!」

 

  黑眼鏡笑得很得意,這種事情他的第六感是最準確的,畢業旅行四天三夜,誰跟誰有什麼貓膩,他墨鏡下的眼睛可是一閃亮得很。

 

  張起靈這次沒回答,又逕自低頭看書。

 

  「不高興了?你放心就瞎子看得出來而已,你和你小媳婦穩妥妥,關係不洩漏。除非……他講出去。」

 

  「吳邪不會講。」 

 

  因為他肯定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炫燿的事情。

 

  「幹麻這麼怨念?不講就不講,所以生日派對沒主意?」

 

  「沒有。」

 

  黑眼鏡聳肩,「那就把媳婦兒借我們玩玩,先說砸派時不准護航喔!不然就丟定音鼓上看你們怎麼收拾!」

 

  那阿寧會先收拾你,再來是吳邪。

 

  張起靈不動聲色笑了笑,又繼續看他的書。

 

**

 

  吳邪,再怎麼說是打擊組鐵三角的領頭兒,也同時是開朗熱情的同學及學長,樂團裡幾個熟捻的早聚ㄧ起擬了個生日計畫,由阿寧和胖子帶頭,三月五號剛好在星期一,阿寧還特別拜託吳三省,本來要找個理由在眾人面前訓訓吳邪,把他罵到臭頭、心情低落到谷底後,再給他個驚喜,但三爺那天和三嫂有約在先,結束後不能久留演戲,眾人只得改變計畫。

 

  這天吳三省宣佈結束,大家互相敬禮說到:「謝謝學長姐。」後,樂器幾乎是秒收,吳邪剛放下鼓棒就被張起靈找進樂器室,他關上門,什麼也沒說,只是一臉沉重,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在樂器室裡的日光燈照耀下看來更虛弱。

 

  吳邪心裡一緊,著急地問出了什麼事嗎?

 

  「吳邪……」張起靈欲言又止,輕輕嘆氣後,將頭轉向另一邊,一手撫著剛推進來的高音木琴。

 

  「小哥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吳邪剛要往前,門外就傳來"扣、扣"的聲音。

 

  「門沒鎖!小哥,你到底怎麼了?」吳邪向外喊一聲,又轉頭對著張起靈。

 

  「吳邪,對不住……」張起靈輕聲說到,將吳邪推了一把,門正好被打開,在外頭迎接他的,是以阿寧和胖子為首,列隊拿著擠了刮鬍泡的紙盤,各各蓄勢待發準備開砸。

 

  「你、你們……小哥!」話還沒說完,樂器室門又被關起來,吳邪被外頭的人簇擁著開砸,還想說樂器怎麼就收這麼快,原來完全是為了這場生日,收不進樂器室的,避免被砸到也都蓋上布塊和塑膠套。

 

  「大夥上啊!不把天真變成雪人,阿寧女王要罰刷地!」

 

  聽著外頭一片喧鬧,樂器室裡,張起靈靠在樂器架上深深吸一口氣。

 

  「不要緊,吳邪不會怪你。」

 

  另一個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響起,他微微抬眼,看了壓在門上的解雨臣,還一派悠閒的在玩手機。

 

  「……

 

  「不用尷尬,吳邪都告訴我了。」解雨臣看了一眼張起靈,後者還是冷冷的靠在架上,雙手抱胸。他哼笑一聲,繼續低頭玩手機。

 

  「你……」張起靈欲言又止,或許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吳邪都告訴他,告訴他什麼?

 

  事實明擺在眼前,張起靈從來不白費唇舌,這個「你」,只是想緩解氣氛的一個開頭,他卻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好。

 

  「不操煩,我只是不想被刮鬍泡搞得一身薄荷味,等他們打完就出去。你……替吳邪帶了換洗衣物沒?」

 

  「帶了制服。」

 

  解雨臣這次真的笑出聲,又抬頭,搖頭晃腦地,目光對上張起靈。

 

  「……吳邪眼光真好。」

 

  外頭已經唱起生日快樂歌,大概蛋糕也拿出來,刮鬍泡也打完了,解雨臣收了手機走出去,張起靈跟在後面,外邊幾個人已經到處是泡沫,吳邪更誇張,幾乎成了雪人,帶著薄荷味道的雪人。

 

  阿寧手裡捧著一個大蛋糕,學校附近的提拉米蘇專門店,是他們幾個分擔了錢合買的,大家唱完生日歌,先去梳洗,再回來切蛋糕。

 

  吳邪依如預料,是濕淋淋的回來,像隻大型落水狗,張起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大毛巾和備用制服,趁著大家出去梳洗,不動聲色地放在吳邪的袋子裡。

 

  「咦?什麼時候有這毛巾……」本來只想拿衛生紙擦擦的吳邪看到,立刻回頭找張起靈,他們站得有些距離,但他的目光也在自己身上,輕輕頜首。

 

  吳邪突然心裡一熱,擦乾身體換上制服,沒有繡學號姓名,也不知道是全新的還是什麼,還沒有吃到蛋糕,心中已被甜蜜充塞得滿滿的。

 

  「吳邪哥哥,你還自備制服啊?早就知道要被砸了?」秀秀也是全身濕淋淋,解雨臣拿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著,三月的天還不算溫暖,秀秀本來不想弄濕外套而排拒了會兒,在解雨臣的半強迫下只能接下。

 

  「就你們都有人呵護,胖爺我才不屑,這身神膘,怎樣的寒風都給擋了!」胖子看這兩人一眼就看出貓膩,拍拍肚皮表示不怕,倒是一旁沒參戰的雲彩先打了噴涕,胖子又趕緊把外套給她了,全身溼答答加上冷風輕輕吹,大家都等著看他的神膘能保護他到怎樣地步。

 

  「這不就是、砸刮鬍泡我們的傳統嘛!早知道你們要玩……小爺怎麼會忘記自己生日…….」越講越小聲,其實真的忘記,吳邪還沉浸在畢業旅行裡沒收回心,這四天雖然和張起靈的相處不多,倒也像半個蜜月,一回來又開始忙省賽,居然就把自己生日給忘了。

 

  大家又說鬧著玩,直到地下室要斷電了,才各自回家。

 

  吳邪理所當然和張起靈同路,今天雲彩在,胖子無論如何也是送到地鐵站才走,一大段路就剩他們兩個,又是晚上了,手碰著碰著,又拉在一起。

 

  「……小哥,制服,謝謝你啊……過兩天洗好了還你。」吳邪講話講得有些結巴,是張起靈主動拉著他的手,也不是第一次,居然害羞得像個小女孩。

 

  「不急。」張起靈輕輕說道,眼神看著前方,似乎在琢磨什麼,吳邪想問,又怕是不好的事情,從畢旅那時開始,張起靈有時就會像這樣,目光好似放在遙遠的彼端,太遠了,遠到吳邪看不清楚,不知道他到底注視著哪裡,又想起他們寒假中的分離,那兩個帶走張起靈的人,怎麼看他們三個感情都稱不上好,不像所謂的家人間的互動。

 

  或許張啓山爺爺出了什麼事情?難怪小哥會這麼擔心!

 

  吳邪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轉頭看到張起靈平靜的臉上已經換成疑惑的表情,才發覺自己腦洞又開大了。

 

  「有心事?」

 

  「呃……不、沒、這個、我……」吳邪想著該用什麼理由好,總不能直接說該不會張啓山出事,他要真出事,他是張起靈唯一的親人,吳邪實際上什麼也做不了,說懂他的悲傷,實際上他也不懂,他要沒出事,那就是在詛咒人老人家,這更不好,反覆思量,吳邪的眉頭又皺又緊,張起靈的表情也越來越擔心。

 

  「吳邪,回神。」

 

  手被用力拉了拉,吳邪抬頭,發現自己差點闖了紅燈。

 

  他回頭朝張起靈傻傻笑了笑,但後者只是嘆氣。

 

  「……不想講也沒關係。」

 

  說著他就鬆了手,吳邪一慌,張起靈又用空著的手示意他稍等,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小紙包,是藍底小黃雞的圖案,吳邪怎樣也沒想到這種可愛的東西,會和眼前的面癱臉搭在一起。

 

  「生日快樂,吳邪。」

 

  面癱臉還是保持面癱,但從路燈的照耀下,似乎能瞥見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是…….生日禮物?」

 

  「嗯,你拆開看看,看喜不喜歡。」

 

  吳邪接下小紙包,裡面包著個硬硬的東西,「只要你送的我肯定喜歡……話說,要我不喜歡,你打算怎麼辦?」說著就停下動作,饒富興味地看著張起靈。

 

  張起靈是一愣,大概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慢慢地才回答道:「……就再換一個,換到你喜歡為止。」

 

  「敢情我搭上個土豪來著!」吳邪大笑,拿出東西一看,是個吊飾,木頭雕的行進小鼓和鼓棒,很是精緻。

 

  「這個……在哪裡弄的?」

 

  「畢旅時逛街看到的攤位,瞎子說挺有意思,說你大概會喜歡……

 

  「瞎子?」

 

  吳邪還在端詳那個吊飾,一邊拿手機把它掛上去。

 

  「小哥……該不會你畢旅時就在想我的生日禮物了吧?」

 

  張起靈難得表現出害臊的樣子,他微微撇開頭,目光左右游移,可惜天實在太暗,看不出那張臉上是泛了紅暈還是給路燈照的。

 

  「……也不是一直,只有逛街才看看。我沒送過人禮物,這個,你喜歡嗎?」

 

  「喜歡,有特色啊!」吳邪晃了晃手機,吊飾也跟著搖啊搖。本來笑嘻嘻地,看張起靈害羞,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心裡一緊牽住張起靈的手。

 

  「謝謝你啊,小哥,我很高興。」

 

  很高興,這是第一次收心上人的禮物啊,以後有東西可以思念了,就這雙小鼓上的黑色鼓棒,和小哥的鼓棒一樣,特別討他中意。

 

  張起靈也笑,看起來是鬆了一口氣的笑,第一次送人禮物,這關是過了。

 

  「吳邪,生日快樂。」

 

  既然決定要在一起,就守護他到底,全心全意守護到底。

 

  張起靈看著那笑容,沒想過而今往後令他心碎的原因,居然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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