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盜墓筆記》校園架空同人文

*CP :瓶邪、花秀、胖雲、微黑寧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我回來了。有話想跟你說,開學日可以早點出門嗎?"

 

  「小哥!」開學第一天早上剛過七點,吳邪就快跑衝出家門,拋下一臉錯愕、正在準備早餐的吳母,果不其然在巷口遇見等待自己的張起靈,吳邪蹦搭著跳過去,看他雙手插在口袋裏,正在聽MP3,不免好奇地拔了個耳機湊過去。

 

  一個雄渾的男聲從耳機裡竄出來,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吳邪認出這是某首歌劇的片段,聽語言猜測不是德文就是法文,他以眼神詢問張起靈,後者則從他手裡拿回耳機,捲好收進書包裏,因為進校門是不能戴MP3的。

 

  「舒伯特的《魔王》.走了?」張起靈伸出手,吳邪才剛碰到,就打了個激凌。

 

「瞧你這手腳冰冷的,可像話?」吳邪的雙手一上一下,握著張起靈的手開始呵氣搓揉,將他的手搓得紅紅的。

 

「和你在一起,最令我有成就感的事情,大概就是替你暖手了……

 

「還有這裡。」換張起靈拉著吳邪的手壓在自己的胸口。

 

「連心,你也一起給暖了。」

 

「瞧你這張嘴!」吳邪哎了一聲,乾脆一拳搥在張起靈胸口,又覺得彆扭捏而停手。

  

  「怎麼啦?說有事要跟我說,你要說什麼?」

  

  「吳邪,我……

  

  「啊!既然今天時間這麼早,去吃早餐吧?我知道這附近有間早餐店挺不錯,反正還有時間,走路一下下而已嘛!」

  

  吳邪拉著張起靈轉彎,進了學校附近一間複合式早餐店,席間吳邪又講了很多自己過年時發生的事情,張起靈只是默默地聽,時而點個頭,講著講著上學時間就到了,今天不只是開學,也是高三學生學測放榜的日子,說不緊張都是假的,他向張起靈揮手奔進教室,老師正好開始點名,這麼一坐下來吳邪才想起,張起靈說是有事情告訴自己才約早了的,沒想到一見面都是他顧著講話,一興奮起來,就把事情給忘了。

  

  原本想著下課時要找張起靈問,結果成績單九點開放查詢,等於第一節下課開始,大家忙著查成績、排序登記志願學校,吳邪又把這事給放水流,最近幾天忙下來和張起靈都是討論志願序的問題,看著吳邪一頭熱在選校選系,張起靈也沒說什麼,就是跟著查找資料、看看備審自傳的準備方式,兩人最常碰面的地點除了回家路上,多了一個輔導處升學資料室。

  

  兩週後,抱著一堆資料的吳邪咬著筆頭畫著科系的評比,突然被胖子一掌全部掃下來。

  

  「靠死胖子你皮在癢啊?」吳邪直接拍桌大罵,可立刻被氣勢更勝一層的胖子給壓回來。

  

  「天真啊!你怎麼都沒告訴我,說小哥要去德國留學了?」

  

  「小哥要去德國?」吳邪愣了下,他沒聽說過這件事情,似懂非懂點點頭。

  

  「我……這我當然知道啊,我們什麼關係,他會不說給我聽呢……」他晃著身體坐下來,偏頭疑惑,張起靈是真沒說給他聽過,不過留學啊,聽起來真好,不愧是個高材生。德國的話不知道要去哪個城市,難怪他總在看德文書不是嗎?原來如此啊!不知道會去多久?留學通常是三個月吧?就三個月談談遠距離,也挺不錯啊──

  

  胖子沒注意到吳邪的變化,自顧自地坐在他前面說著話。

 

  「嘿、等小哥去了德國留學,說不定也能給我們寄一兩盒點心回來,聽說德國甜點都不錯。」

  

  「就你一胖子,老是想著吃。」吳邪哼了哼,「只是小哥什麼時候要去德國啊?乾脆列個禮物清單,讓他給我們帶回來,用寄的要等多久!」

  

  「誰知道他要去多久?等都要等到胖爺乾癟啦!」胖子笑嘻嘻拍了拍大肚子,「留學起碼兩三年吧?」

  

  吳邪聽著頓了噸,結巴地說道:「等下胖子,你說要去留學?小哥?去德國?留學不是……幾個月的那種?」

  

  「是啊!你不是聽他說過了嗎?小天真,是留學喔不是遊學,遊學才是幾個月的,小哥要去的可是留學,幾年的那種!」

  

  「聽誰說的?」

  

  「小哥啊!」胖子說的理所當然,「不是一畢業就去嗎?等等……你到底知不知道?」胖子一臉不可置信,隨即又換了張「你少唬我!」的表情,搭著吳邪的肩膀。

  

  「你跟人小哥什麼關係?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吳邪搖搖頭,他的心像土石流後的地基,瞬間被掏空,中間還懸著一塊大石頭,四處亂晃亂撞,撞得他心疼。

  

  這麼天大的事情,怎麼還事先給胖子說?

  

  什麼關係?他們是什麼關係?

  

  沒有承諾,沒有誓言,不曾說白,不曾戳破。

  

  吳邪這才發現,他們什麼關係,他真不知道。

 

  

 

  後來胖子說了什麼,後來上課上了什麼,吳邪都沒聽進去,他的心一直晃盪著,腦子裡迴轉的只有張起靈要去留學這事情,放學時他們理所當然走在一起,只是這陣子安排志願序的吳邪看起來就累,張起靈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他今天皺眉頭的原因已經不一樣。

  

  這天,回家的路上兩人都靜靜的,其實這才是真實,如果吳邪不開口,他們之間本該是靜靜的。

  

  靜靜的,從來沒發生什麼轟天動地的事情,吳邪還是吳邪,一個眾多社團裡的小鼓手,一間學校裡默默無名的小透明,等著哪天在哪裡,邂逅生命中的伴侶,戀愛,結婚,生孩子,找個穩定的工作,平淡無奇的過完一生。

  

  連心痛都不必體驗。

  

  他不說話,張起靈也沒說,只有偶爾經過的車聲,一陣喧囂,一陣寂靜,月色有些矇矓,在漸漸下降的溫度裡,看不真切。

  

  吳邪是真累了,被課業壓力,被選校選系,也被家裡頭近來沉悶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他沒有太多心思思考所謂的真實,只能看到其中一面,照著並不好受的心情,思想著並不正確的猜測。

  

  他甚至開始疑惑,自己對張起靈的情感是貨真價實的喜歡,但這個喜歡是不是「那個」喜歡?還是是寂寞太久造成的錯覺。

 

  「我們還要像這樣,到哪天呢……?」

 

  到明天?到畢業那天?到了上了大學交了女友?到你終於厭倦了我,或我終於想通。

 

  

  這樣是沒有未來的。

  

  張起靈的表情也是明顯疲倦,他們是特殊班,安排的考試比普通班多上一倍,即便考完了放了榜,還沒選校以前還有一半的人得參加第二次入學考試,學校沒一刻讓這批人鬆懈。但他聽了吳邪的話,依舊詫異地轉過頭來,雙唇動了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的意思是說……總有一天,小哥也會交女朋友吧?然後我也交女朋友,如果時間算得巧,還能一同舉辦婚禮……到那時候,我們是不是就結束了呢?」

  

  就結束了,連招呼都不必,只是這麼的自然,好像從不曾親吻,不曾擁抱,不曾感受彼此體溫的美好。

  

  這是吳邪的不安,經過兩年,他依舊認為自己掌握不住誰,緊握著的手實際只是,攥緊了空氣。

  

  吳邪不會開口說,他注意著張起靈,在樓梯口、在穿堂、在佈滿落葉的廊道、在圖書館的一隅。

  

  但他不知道,遲鈍如他,不知道在別開眼後,不知道在抬起頭前,張起靈也望著他,小心翼翼,含情脈脈的望著。

  

  「不會有那天的。」

  

  所以,張起靈可以說得很肯定,認定一個人後,再也不可能愛上別人,神聖忠貞,又沉重無比的心情。

  

  張起靈是再也講不下去,又抿起嘴唇,形成一條細長的線。他們年紀太小,誰都給不起承諾,他還能說什麼?

  

  「……怎麼不會有呢?難保你去了德國,就不會看上個金髮美人,聽說德國人都很高大,可你也不小隻啊!說不定就在那裡娶妻生子,忘了我呢……」吳邪說到最後有些像在賭氣,可他就是受不慣這種感覺,心頭是又乾又澀,越是揪緊了,痛苦的情緒卻越難釋放。

  

  這是吃醋,這是嫉妒,他以為是他最重要的人,但最重要的事,他卻不曾跟他說過。

  

  張起靈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又隱藏住情緒,穩定地聲音輕輕問到:「你聽誰說的?」

  

  「聽誰說重要嗎?你要去德國留學,要去多久?你從來都沒告訴過我,我可能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我……我是想過要告訴你──」他想拉他的手,理所當然地被甩開。

  

  「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是很不一樣的,原來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的確,實際上我不是什麼特別的人,隨時都能被替代……只是當了最後一個知道的還是……

  

  吳邪苦笑的表情,像在哭泣。

  

  「我都知道啊,你以前說過我們不是朋友,做不成朋友,果然……你沒把我當朋友,當了什麼我不知道,可是這樣……我沒辦法繼續跟你這樣下去。」他的手壓在自己胸口。

  

  「因為,這裡實在很痛啊。」

  

  張起靈想擁抱他,但在他的手觸碰過去以前,吳邪卻先退後著離開了。

  

  ──心好痛好痛,可你真的了解這是為什麼嗎?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Tok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