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盜墓筆記》校園架空同人文

*CP :瓶邪、花秀、胖雲、微黑寧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張起靈的氣場很低,平時就夠低了,今天更低,比西伯利亞冷氣團還要低上太多,簡直是冰風暴。就這般的氣場,班上平時會找他聊天的人本就不多,現下更沒人要靠過來,除了黑眼鏡。

 

  今天,剛收到天大消息的黑眼鏡一反常態地乖乖待在教室,完全無視於張起靈的急凍冷氣團,走進暴風圈時連看都沒多看一眼,直接反坐在張起靈前面的椅子上,搭著椅背大聲訊問:「啞巴張!你什麼時候決定要留學了?怎麼都沒吱ㄧ聲?怎樣?小三爺也會跟著去嗎?」

 

  「吳邪不會去,他在生氣。」張起靈還在整理下節用的課本,低著頭,輕聲說道。

 

  「我得說說你,啞巴張,這麼大事情你不告訴嫂子,嫂子當然生氣。老實說別說嫂子,你沒告訴我,我就認為你不夠朋友。」黑眼鏡手搭著椅背,嘴裡咬著粉絲團學妹送的Pocky搖啊搖,語氣難得認真一把。

 

  張起靈冷冷看著他,眼神裡就是在講「誰把你這神經病當朋友?」

 

  「我要留學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從一個後援會的學妹啊!就是送我餅乾的學妹,要不是她,誰知道你要走!實在不夠意思啊不夠意思!」

 

  張起靈嘆了口氣,拉住黑眼鏡的手腕,輕輕施力。

  

  「等等等等等──啞巴你幹嘛?」

  

  「告訴我是哪個學妹,我有事要問她。」

  

  「說就說你倒是放手啊!你這樣很可怕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黑眼鏡不敢拉扯被張起靈箍住的右手,上回和他比腕力時,他的手差點要被應聲折斷,現在怕得要命。

  

  「吳邪要離開我,因為我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黑眼睛吞了口口水,現下他也知道事情嚴重性了,扯上小三爺,這只悶油瓶子即使依舊敲不出個屁聲,可火山要爆發前、暴風雨要來臨前,也是寧靜的。

  

  他以左手抽了張便條,寫下學妹的班號姓名,塞給他。

  

  「快去,不然待會他們社課時間就找不到人了。」

  

  「嗯。」張起靈飛也似的走出教室,離開前還看了一眼黑眼鏡。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跟老師說你大姨媽來去躺保健室,行了!」他嗤笑,揮了揮手,張起靈才安心追蹤學妹去。

 

**  

 

  交出志願序不久就是畢業舞會,和其他高中不同,DM的畢業舞會完全由學生主導,不請商演藝人,只讓學校的熱音社和熱舞社來表演,應屆高三生會穿著正式小禮服和西裝參加,由高二學生會主導美編裝飾,當天下午三點就放學,學生們會到附近的美容院梳妝打扮,等待六點進場的舞會,實際上也沒有真正跳舞,就是大家拍照寒喧,當然,這也是告白的好時機,畢竟夜晚熱鬧美麗的校園不是天天有,盛裝打扮也不會天天來,校園舞會三年就這麼一場。

  

  從那天吵架之後到現在整整兩週,吳邪和張起靈沒有再見過一面。吳邪總是踩底線進教室,高三不用升旗也不必跑社團了,又扣掉這個機會,放了學他就窩在圖書館,窩到最後一分鐘才離開,張起靈的電話不接,簡訊不收,吳邪對張起靈做到最絕,可心裡最難受的,還是他。

  

  一個人興致沖沖地描繪著未來,看起來大概很傻吧?和張起靈實際上也說了不少,可這個未來壓跟不存在,兩個人手牽著手上學、逃課、討論哪個教授的趣事、一起熬夜趕論文……全部全部,都是一場空。

  

  對方要離開了,卻是一聲不響地走,交換過什麼?承諾過什麼?吳邪以為彼此貼近了,心連著心,可如今他才看清,無論張起靈存什麼心,他都覺得難堪至極。

  

  該不會從頭到尾一頭熱的,只有自己吧?

  

  原本緊密的兩人好像經歷一場大地震,被龜裂的大地分成兩邊,走到天涯海角,都沒有再度相擁的方法。

  

  抱著這樣的心情說出那樣的話,又躲了這麼久,就算是那個總是沒有表情的張起靈,肯定也生氣了。

  

  孤單難受,就連原本滿心期待的畢業舞會,也成了煩悶的重擔,要不是胖子和解子揚拉著他,死活要他參加這場一生一次的高中舞會,吳邪本來要賴在家裡,當一回乖乖書生,準備下次模擬考算了。

  

  「天真,你苦著一張臉,妹子們都會被你嚇跑喔!來來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隻草?小哥不要你,你還有……他!」胖子的豆子小眼掃了一圈,只向旁邊的解子揚,解子揚瞪了他一眼,「不、不說話、話沒沒、人當你、你啞巴,沒、沒看我髮、髮小正、正難過著!」

  

  「為什麼不是你啊你這死胖子?」吳邪也瞪著他,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原因,死胖子肯定會說:「因為我是雲彩妹妹的。」

  

  「滾旁邊去啊!」

  

  他們先去社辦放隨身物品,剛出體育館,就看到解雨臣朝他們走過來。

  

  「喔啦啦~這是怎麼了?吳邪,你這樣把一旁的妹妹們都給嚇跑囉?」解雨臣穿著一件白色西裝、粉色襯衫,右手邊穿了件鵝黃色小禮服的霍秀秀輕輕挽著,這對金童玉女,這樣看過去都閃到不行,下個月的校刊一定找他們做封面了,要不放著這麼對王子公主不採訪,學校新聞社還幹什麼吃呢?

  

  「和小哥吵架了,心情正不好呢。」胖子直盯著解雨臣的西裝,一看就是件高級貨,質料好得不得了,他想伸手摸一摸,解雨臣倒也大方讓他摸,幾個人湊在穿堂閒聊,吳邪心想再等會兒黑眼鏡肯定也到,可能還會連著張起靈,想到這他就不高興,向他們說要去聽熱音社唱歌,擺擺手離去。

  

  「熱音社的歌有什麼好聽的嗎?嗯?小三爺,再好聽沒我ㄧ瞎子唱的好聽吧?」還來不及跑,迎面就撞上黑眼鏡,他果不其然,又是一身黑西裝,要不是左邊一個穿著粉色小禮服的右邊一個穿著嫩綠小禮服的給他當警示燈,直接撞上去是有可能的。

  

  「黑眼鏡……」吳邪臉上黑線多了幾條,這麼說張起靈就在附近嗎?

  

  「說曹操曹操到啊?」解雨臣闊步走來,瞟了眼黑眼鏡。「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家張起靈弄哭我家吳邪,你打算怎麼賠?」

  

  「你他媽誰被誰弄哭啊?」吳邪一聽,立刻轉頭一瞪,可他瞪人的力量依舊沒用,比蚊子叮還沒感覺,解雨臣依舊盯著黑眼鏡,下巴抬了幾下,氣勢硬是比比自己高的黑眼鏡強烈。

  

  「呀呀?這不是解家小少爺嗎?你說誰被誰弄哭來著?還不是你家小三爺,不肯好好聽聽我家小張的話,人老早就想告訴他了,他自己不聽,怪誰去?」黑眼鏡也怪聲怪氣的回覆,雖然他平時就夠怪聲怪氣,旁邊的女孩們笑成一團,大概不知道他們在講多重要的事情,吳邪覺得心情更差,一分鐘也不想耗在這裡給人看笑話,他不知道張起靈是否有試圖告訴他,只覺得無論如何,他的感情已經被踐踏了。

  

  不論他們的談論有心無心,他是受傷的。

  

  正要走,眼前又一個女孩擋住他。

  

  「吳邪,對嗎?」這個女生細看很漂亮,吳邪有些眼熟,卻記不起在哪裡看過這麼出眾的美人,或許當心眼都留在張起靈身上,怎樣的美貌也入不了眼。

  

  「是,請問妳是……?」

  

  「44班的霍鈴,我有話要對你說,方便跟我來一下嗎?」

  

  胖子對吳邪使使眼色,在他耳邊小聲說到要開桃花了,他兩難了一下,便對霍鈴點頭到好,跟著她走。不過,她那副欠債還錢的表情、交疊在胸前的雙手,還有滿是不屑的語氣……吳邪實在不相信這是要找他告白的。

  

  他們走了好遠,連身後胖子那堆人吹口哨的聲音也聽不到了,直到走進空無一人的西樓,女孩才停下腳步,高傲地回頭。

  

  吳邪突然覺得不妙,她一臉尋仇的模樣,這裡又一個人都沒有,聽說西樓的牆裡埋了戰時的亡靈灰骨,雖然都是以訛傳訛的故事,可他對於成為傳說之ㄧ,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請你離開張起靈。」

  

  女子站定了一回頭,就是這樣一句話。

  

  這種活像小三來找元配討男人的態度,吳邪是越看越糊塗,心裡還琢磨著,嘴巴就先開了。

  

  「妳是他的誰?妳知道我們之間的多少?」

  

  「多少不是重點,我是他的誰?嗯…....未來的妻子吧?怎麼樣?這個理由總能讓你知難而退!」

  

  「未來的妻子是什麼?妳憑什麼這樣要求?」

  

  「這個嘛……他就要去德國留學了,我能陪他去,你呢?」

  

  「妳告訴我這些做什麼?」吳邪瞇起眼。「……還有,妳怎麼知道小哥要去德國?」

  

  「我怎麼知道?我在導辦親耳聽到的!」霍鈴向前跨了一步,使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又發覺哪裡不對,輸人不能輸陣,趕忙站定腳步。

  

  「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會有未來的,明明知道都是男生還在一起不會太噁心嗎?給他一個乾淨有希望的未來,請你離開他,離他遠一點!」霍鈴是咄咄逼人,說起話來一點不饒人,可是只要扯到張起靈,吳邪可是老虎不發威,被當病貓。

  

  「哪有什麼噁心?明明不被喜歡還死纏著對方的妳才是最噁心的!」

  

  霍鈴一時語塞,只能咬牙切齒瞪著他。

  

  而遠遠的階梯那端,張起靈循著黑眼鏡說的話而來,正好看到吳邪反駁霍鈴反駁得漂漂亮亮的一幕,心中湧現一股擁抱他的衝動

  

  「愛該是不分性別、同樣神聖的,不論同性異性都該一般的尊重。妳這什麼觀念?又知道小哥對我的喜歡就不是真心喜歡?反正在喜歡小哥這點,我有把握贏過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我也確信小哥就是喜歡我,我們互相喜歡,其他人有什麼資格批評我們?我們這是真愛,這都是愛啊!妳該是沒有插手的地方。」

  

  「都是愛。」

  

  張起靈低沉的聲音慢悠悠傳來,打斷兩人的爭吵,霍鈴和吳邪同時轉過頭,兩個臉上都是詫異。張起靈走了過來,一手攬住吳邪的腰,將他往自己身邊靠。

  

  「你說的真好,都是愛。」

  

  雖然張起靈是靠在吳邪耳邊低聲說,但因為恰好是熱音表演的空檔,反而可以清楚傳進霍鈴耳裡。

  

  「44班的霍同學……對吧?不好意思,畢業旅行時沒有好好的說清楚,可那時候我就和吳邪在一起,今後也只會和吳邪在一起,妳的心意,我就敬謝不敏了。」

  

  他還輕輕地扯開一個微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吳邪還來不及辨別,又被霍鈴的哭聲吸引過去。

  

  「……可是、可是……我能給你他給不了的東西……

  

  「有吳邪在就是我的全部,其他我都不要。」他的聲音依然是不慍不怒,輕輕柔柔,吳邪聽的是輕飄飄,有些不真實感。

  

  這是在告白嗎?這是肯定他了嗎?

  

  方才對霍鈴那段氣勢十足的對話,其實根本是虛有其表的言論,吳邪不確定張起靈的心態,他沒有明說,所以從來不曾確定過,他們當真是兩情相悅嗎?還是只是為了打消霍鈴的念頭,聯手演出的一場戲?

  

  環抱著不安的心情,他看著霍玲拎起小皮包,哭著離去,高跟鞋尖銳的扣扣聲迴盪在樓梯底處,直到完全消失為止。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熱音社的人還在狂吼的語句,在挑高的西樓旋轉梯裡產生了些許回音,反而更聽不清楚。

  

  「小哥……對不起,錯怪你了。」吳邪微微抬起頭,正好對上那對沉靜的眼睛,張起靈已經回到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方才的親暱、愛情的宣言,都是夢。

  

  不過看來,傳出消息的就是霍鈴,導師辦公室,真是個廣播電台的好地方。

  

  「不礙事。」

  

  一下變的無話,先打破沉默的是吳邪,他伸手,拉了拉張起靈的袖子,今天他們都穿西裝,雖然是隨意而非正式的那種,沒有打領結領帶,風紀扣也鬆開著,但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臉冷漠的張起靈,卻顯得格外有吸引力。

  

  吳邪想起他在耳邊輕吐的語句,「都是愛」,好像聽到自己心臟一沉的聲音,在體內深處漸燃起的火,躁動不安,連三月夜晚的寒冷,也微不足道了。

  

  ──真的假的有那麼重要嗎?重點在於是你親口講了,我就全當真實了。

  

  他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問出的話,聲音聽起來有些乾澀,已經沒了和霍鈴爭鬥時的活力。

  

  「現在可以……去你家嗎?」

  

  張起靈轉向他,表情似乎帶點訝異,昏暗的西樓看不清表情,但他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往樓下走。

  

  「啊、不過我得先去拿外套……在社辦…..

  

  「嗯。」

  

  兩人一前一後走回體育館,地下室燈火通明,不少人都在這裡拍合照、吃飯聊天,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樂研和熱音的噪音攻擊,這裡牆上有貼消音棉,相對安靜。

  

  「天真,這麼快要回去了?」

  

  胖子一反常態沒有穿梭在中堂的花蝴蝶之間,而是安分坐在社辦裡頭,和回來看看的潘子及幾名團員打牌。才瞥了第二眼他就明白了,雲彩也在這裡。

  

  「嗯,有點事兒……

  

  「唉……就跟你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

  

  「不跟你貧,小哥在外面等我!」

  

  這下換胖子張口無言,他嘴巴成歐字型,開闔好久,才當機似的說了句:「合、合好啦?」

  

  吳邪不理他,張起靈站在外邊等,沒有進來,他得趕快出去,免得張起靈變了主意。吳邪拿了西裝外套和皮夾,出去前潘子塞給他幾個韭菜盒子,說是最近學做的,好不容易才從胖子嘴裡搶下來,要給小三爺嚐嚐。

  

  這麼一來他才想到,為了這場原本令人提不起勁的畢業舞會,他確實沒吃晚餐,邊嗑韭菜盒子邊出去,張起靈站在坡道上,一手拿著手機在滑,一手插口袋,隨意的靠在牆上,他的動作和解雨臣平時習慣的動作很像,可是不同人做氣質就是不一樣,解雨臣是種率性的美,渾身散發公子哥兒的氣息,張起靈也是公子哥兒,散發的卻更像生人勿近,一種黑夜貴族的美感。

  

  他狼吞下韭菜盒子,走向他。

  

  「走吧。」

  

  「嗯。」

  

  吳邪其實很好奇張起靈會拿手機玩什麼,不過他靠近時他就順手收了,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依舊是一前一後,依舊是沒有對話,張起靈在前邊,吳邪在後面,他們各想各的,張起靈想終於知道是誰放了消息,想那張臉好面熟,可終究沒想起她是誰,要不黑瞎子提醒……至於吳邪,心頭的躁動簡直到了難耐的地步,也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口乾舌燥。

  

  「小哥…………我買個東西,你外邊等等。」

  

  體內的燥火越來越烈,吳邪感覺張起靈點的點頭,便匆忙進了商店,他從來沒買過那些東西,只是覺得可能用上,但轉了兩圈還找不到放在哪裡,櫃檯的一個阿姨看了,問他要什麼?

  

  「我……」還在猶豫怎麼開口,就看到櫃檯一旁的架子上,擺滿各種品牌任君挑選。

  

  他隨手拿了一家滿知名的,滿臉通紅的放上櫃台,不敢看店員阿姨意味深長的笑容。

  

  「買了什麼?」

  

  吳邪出來時手裡只捏了零錢,張起靈不經意一問,好像嚇著他了,本來就帶點紅的臉,直接攀上了耳根。

  

  「口、口香糖。」他拿出一個鐵盒搖了搖,「剛吃了韭菜盒子,嘴裡都是那味兒……

  

  張起靈沒回話,率先往前走了幾步,趁吳邪不注意時,以手捂嘴呵了口氣。

  

  嗯,沒怪味。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Tok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