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見たい

＊此為《義呆利》國家擬人文二次創作，與原著無關

＊CP：路德維希˙拜爾修米特（德／國）ｘ愛麗絲˙瓦爾加斯（義／大／利女版）

＊CP慢慢增加中，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路德維希睜開眼時，菲利奇亞諾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起身，晃了晃腦袋，想起昨晚的事情，那是既遺憾，卻又是早知如此的感覺。一段未果的告白，至少努力過，所以他不後悔。而今以後，作為菲利奇亞諾「最好的朋友」，他要全力支持他，戀情也好，其他事情也好，成為名符其實的好朋友。

　　「Ve？愛麗絲表姊，今天不跟我們玩嗎？」

　　門外是菲利奇亞諾的聲音，路德維希梳洗好，走出門時，愛麗絲正虛弱地靠在長椅上，莫妮卡在一旁壓著她的脈搏。

　　「發生甚麼事了？」路德維希問到，三人同時轉向他。

　　「路德……愛麗絲表姊、表姊她！」

　　「小菲利，不要說。」

　　「可是……」

　　愛麗絲以嚴厲的口氣制止菲利講下去，但菲利不想隱瞞路德維希，兩方僵持不下時，身為醫師的莫妮卡決定不對病患家屬做任何保留。

　　「愛麗絲現在的情況，是亙古以來不曾停歇的……這不算疾病，倒不如說是現象。」

　　「莫妮卡，別……」愛麗絲還想阻止莫妮卡前，路德維希先制止她。

　　「讓她說完，妳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莫妮卡和愛麗絲對看一眼，愛麗絲搖搖頭，但菲利奇亞諾壓著她的肩膀，而莫妮卡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現在得的，是女、人、病。」

　　「女人病……？」路德維希一頭霧水，但其他三人還是一臉哀傷。

　　「不……」

　　「真的太悽慘了……難得來了海邊一趟……」

　　「你們，別再說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路德維希不理會說話像演歌劇似的三人，自行拿出智慧型手機滑了兩下，眾人就看著白色馬鈴薯瞬間轉成紅色的。

　　「嗯，咳咳，所以愛麗絲今天不能下水玩了是嗎？」

　　莫妮卡點點頭，在一張紙上寫下注意事項。

　　「你會留下來陪她對吧？那麼就照著這張紙上做的就可以了。」不等他的回答，她就將紙塞進他手裡。

　　「咦？不用啦，都來玩了，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

　　愛麗絲揮揮手，但路德維希低頭瀏覽完紙條，便了然地點頭。

　　「我知道了，我陪妳吧。」

　　「咦？所以路德今天不跟我們抓螃蟹了嗎？」菲利奇亞諾貼過來，路德維希摸摸他睡翹的髮梢，試著將它們壓平。

　　「嗯，和莫妮卡小姐去吧。她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半蹲下來，在菲利耳邊低聲說道：「不是想去那個岩洞嗎？這是很好的機會。」

　　菲利奇亞諾驚訝地睜圓了眼，但路德維希當作是他因為得到機會而開心的反應，他還想說什麼，但嘴巴開開闔闔，最後還是露出平時的那張笑容，點點頭。

　　「Grazie，路德。」

＊

　　「喝熱水可以減緩疼痛，平躺比正坐著好……」路德維希照著莫妮卡給的紙片，替愛麗絲將熱水煮開，也把床鋪好，讓她可以躺著休息。

　　「吶、路德維希，你不出去玩嗎？難得來到海邊了，好好的玩嘛～」愛麗絲乖乖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因為最近身體狀況不好，連帶月事來臨也跟著不舒服，她勉強露出微笑，卻很吃力。方才打鬧還沒事的，女人病說痛就可以很痛，痛到微笑都像在求救似的，扭曲成一團。

　　「不必，我沒關係的。而且妳不會乖乖的喝熱水對吧？」水燒開了，他盛了一杯，放涼了再遞給愛麗絲。他幾乎可以肯定菲利奇亞諾的表姊不會照著醫生指示的做，另一方面，他還不知道怎麼面對菲利奇亞諾。

　　那麼，就先躲開吧，躲到一旁去，直到自己還能冷靜應對為止。

　　愛麗絲輕啜了口熱水，果然熱水真的是救命良方，肚子一下就沒那麼痛了。不過這麼熱又喝熱水也很要命啊……

　　「晚點可以去海裡泡腳嗎？我想晚點就不會這麼痛了，難得來了，我也還想玩呢……」

　　「嗯，等妳好點。」路德維希完成工作，坐在愛麗絲床邊的地板，拿出手機。她見他又要繼續查「女人病」的頁面，手立刻滑下來蓋住螢幕。

　　「不、不要看了啦！討厭，莫妮卡太誇張了，我也就痛這麼一下下，接下來就沒事了的……」

　　「妳昨天有吃冰吧？既然知道自己快要……怎麼還這麼不忌口呢？」路德維希嘆口氣，皺著眉頭，將手機收起來，並把她的手放回床邊。

　　「夏天就是要吃冰嘛……嗚嗚路德維希好嚴厲喔……」　　　

　　「都這樣了會痛也沒辦法，把熱水好好喝下去吧。」

　　「加一顆冰塊可以嗎？太燙了喝不下去！」愛麗絲以祈求似的眼神看著路德維希。他只能嘆口氣，揮揮手，拿起杯子走到小冰箱旁。

　　「好吧，就只能加一顆喔。」

＊

　　回程的公車是傍晚，剛過中午，愛麗絲便拉著路德維希要再去踏浪，不白費坐車花費的這將近十幾小時。

　　她壓著草帽，不讓它被海風吹走，踩在沙灘旁，留下的腳印被海浪撫平，又留下新的。路德維希在她身後，因為沒打算下水，只把長褲的褲管捲曲，左顧右盼的找尋菲利奇亞諾和莫妮卡的身影。

　　「或許去找那個岩洞了吧，小菲利好像真的很期待，也很相信那個岩洞的傳說唷。」

　　「菲利奇亞諾的腳還傷著，真的找到岩洞，不曉得好不好走……」

　　愛麗絲ㄧ聽，停下腳步，雙手伸長捧住路德維希的臉。

　　「不用擔心，莫妮卡是醫生，她會判斷小菲利的狀況的。倒是你，多笑嘛～笑起來多好看啊！這樣愁眉苦臉，和我在一起有這麼無聊？」她偏著頭，最後一句帶著幾不可聞的顫抖，所以路德維希並沒有聽出，那句話是愛麗絲鼓起勇氣加上去的。

　　「不會無聊。」他搖搖頭，但皺緊的眉頭還是沒有解開。

　　「我笑起來真的好看嗎？不是可怕？」

　　他們坐在一處岩石上，吹海風，看海，等待莫妮卡和菲利奇亞諾回來。愛麗絲踢了兩下水，長長的裙擺順著腳的抬高，被海風吹起來。

　　「怎麼會可怕，路德維希笑起來……很帥喔，一定可以吸引很多女孩子的。」

　　「……謝謝妳。」怎麼還是女孩子呢？姊弟倆想到的事情真一致啊。

　　「學會怎麼微笑，或許……都是菲利奇亞諾教會我的。」

　　愛麗絲看了他一眼，路德維希則是別開臉，將視線停留在海平面，最遙遠的地方。

　　「以前的我沒有朋友，除了大哥以外，根本沒有人會接近我。菲利奇亞諾是第一個，說想當我的朋友的人，接下來才遇到本田，遇到很多人，開始知道甚麼是朋友。」

　　他的雙手握緊，又放開。

　　「他是我第一個，也是我最珍貴的，朋友。」

　　愛麗絲遲疑一下才伸出手，輕輕蓋在他的手上。冰涼的手在溽暑裡很是舒服，路德維希沒有抽開，只是感受著撫過額頭觸感，女孩子細緻的手。

　　「這樣聽起來很棒呢，有個這麼要好的朋友。」

　　「是啊……所以作為好朋友，今後，我也會繼續守護他的。」

　　愛麗絲垂下眼簾，看著路德維希，她好像看見那個孩子，在訴說他對女孩的愛情，他們的瞳色是這麼像，都是美麗的海藍，髮色是蜂蜜般的金色，訴說著對誰的情感，也是同樣的堅毅、認真誠懇的表情。

　　「能被你愛的人，一定很幸福吧……」那孩子深深愛著的女孩，一定也是個幸福的人吧？

　　「嗯？」路德維希沒有聽清楚愛麗絲的低喃，但她只是笑了笑，收回手，不打算多做說明。

　　或許他們都知道，留下來陪伴愛麗絲只是一個理由，路德維希需要一個暫離菲利奇亞諾的理由，而愛麗絲就順其自然地給了他這個理由，這個空間。她瞧見了路德維希和菲利奇亞諾昨晚離開小木屋的過程，但她也只停留在臆測，沒有繼續追問他們之間的事情。

　　路德維希突然抬起手，指向一個方向，「愛麗絲，他們在那裡。」

　　順著他指的方向，果然是有一處岩洞，看起來不深，洞底似乎還是陽光照得到的地方。菲利奇亞諾和莫妮卡就站在洞口，他們看到他握著她的手，身高相仿的兩人前傾著身體。

　　「啊，親了。」愛麗絲小聲地轉播，而路德維希則是不發一語。

　　終究還是離開了，原來看到還是會心疼。

　　「……用來證明什麼的一個吻嗎？」他低語著，愛麗絲的手不知何時又搭上來，停留在他額頭上。

　　「路德維希，你還好嗎？臉色很蒼白啊。」

　　「不、我沒事......他們要回來了吧？我們先回去收拾行李？」

　　他急急站起身往回走，愛麗絲不明所以，還是趕忙跟上。

＊

　　菲利奇亞諾和莫妮卡回到小木屋時，路德維希已將行李打包完畢，是隨時可以走向公車站等車的狀態。

　　「咦？好快喔！路德，這麼急著回家啊？」菲利奇亞諾還滿鞋子細沙，路德維希又皺起眉頭，替他將沙子倒乾淨。

　　「拖拖拉拉的趕不上公車就麻煩了！莫妮卡，這傢伙麻煩妳推，他的行李我來拿。」說著，他拿起兩人的提袋，看了看，又將愛麗絲的提袋也接過來。

　　「我的我可以自己來……」

　　「不要拿重物，現在應該還是很不舒服的吧？」他翻出莫妮卡給的紙片，想了想，乾脆向莫妮卡伸出手。

　　「需不需要我一起拿著呢？反正已經三個人，沒差那份了。」

　　莫妮卡直接回絕，提起背包。「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拿。走吧，不然真的要來不及了。」

　　說罷，便推著菲利奇亞諾的輪椅，往公車站牌走去。

　　回程的路線一樣是公車換火車，用過晚餐的便當，兩個女孩都靠在一起睡了，但菲利奇亞諾嚷著要拿路德維希的胸肌做枕頭，卻遲遲沒有入睡，他想拍拍他的頭哄他睡覺，想起白天那一幕又怯步，手停留在半空中。

　　「路德…..」

　　「嗯？」菲利奇亞諾忽然抬起頭，表情認真地看他。

　　「不是要拍我的頭嗎？為什麼不動了呢？」

　　「你啊…..」

　　「今天，找到岩洞了喔。」果然還是會告訴他的吧？路德維希無視胸口一緊，輕拍起菲利奇亞諾的頭，替他順頭髮。

　　「我知道，我看到了。」

　　「Ve？怎麼看到了！？」他捂著臉，似乎是害臊地扭了幾下，被路德維希制住。

　　「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的心願達成了。」他看向已經漆黑的窗戶，正好可以作為鏡子那般，看看自己的表情到底是如何。路德希望可以對菲利露出最棒的笑容，他是真心為他高興，儘管，這是用自己的心疼換來的。

　　「恭喜你。」他說，發自內心的微笑著。菲利奇亞諾挪開擋著臉的手，看到路德維希的笑容時，禁不住愣了。

　　──我都不知道，你變得這麼溫柔了。可是，我卻也已經決定放手了。

　　「謝謝你…..」他掩著臉，背過身去。路德維希已為菲利奇亞諾要睡了，手依舊輕撫著他的頭髮，他閉上眼開始假寐，以至於再次錯過，滑過眼角的淚珠。

　　或許就是一再的錯過，才終將無法在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