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見たい

＊此為《因與聿》二次延伸文

＊配對：黎子泓ｘ嚴司

＊就是個冬至賀文這樣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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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你看起來總是好快樂的樣子，真羨慕你。」

　　第一次得到這樣的評價，是嚴司大三的時候。

　　大一的直屬學妹緊緊皺著眉頭，以手托頰用力嘆了一口氣。

　　「本來以為上了大學可以玩呢，誰知道只有唸不完的書、考不完的試、交不完的報告，好像比高三衝刺還忙。」

　　她看著她的學長，對於收到不知是褒是貶的評語，好像還會意不過來。

　　「大二學姐也忙得死去活來，其他大三學長姐也這樣，只有阿司學長你，總是嘻皮笑臉的，好像很快樂的樣子。」

　　「是啊......」嚴司想了很久，這是他人生中難得幾次語塞，所以就算到了畢業已久的現在仍然記得，當時對學妹的回答。

　　「因為人生苦短，行樂即時嘛。」

＊

　　「阿司、阿司......」

　　黎子泓找到嚴司的時候，他正躺在醫學院中庭的長椅，身上蓋滿各種教科書，從流行病學、胚胎學、神經生物學、組織學，到環境與生物學都有，各種精裝版教科書，從頭頂蓋到腳底。

　　「阿司，你在做什麼？在這裡睡覺會感冒。」

　　黎子泓拿起蓋在臉上的胚胎學，裡面寫滿各種專有名詞的英文單字，他嘖了一聲，蓋上書本，替嚴司把每本書整理好。

　　「你看不出來嗎？天氣這麼好，我在曬書啊……」

　　嚴司睜開眼睛，正看到黎子泓彎下腰把書本拿起來，整齊疊成一個小高台，放在他身旁。

　　「吶、小黎……」嚴司突然伸手，沿著黎子泓的手臂往上，直到手肘上方再也碰觸不到，又轉向一旁，從他的胸膛劃過，停留在腹部。

　　黎子泓愣了一下，才趕緊抓住他的手。

　　「你在做什麼？這裡是中庭。」從上面的每一層樓，都可以清楚看到這個曖昧不明的畫面，曖昧不明的動作。

　　「……我腳麻了，扶我起來。」

　　嚴司話剛說完，黎子泓立刻拿起書本，爽快地往他的身上砸去，隨後頭也不回的轉身，準備離開。

　　「喂喂、未來的大檢察官、大律師、大大……大法官！我要告你謀殺！一級謀殺！」這可都是原文精裝書，每本都可以拿來當兇器，居然直接砸下來！嚴司看著室友偷笑的樣子，忍不住叫喊到。

　　「噓，這裡是醫院。還有，美國才有一級謀殺罪。」黎子泓轉頭對他笑了下，伸出手。

　　「好了快起來，上課要遲到了。」　　

　　「我看起來有很快樂的樣子？」

　　嚴司抓住黎子泓的手臂，後者順勢將他拉起。

　　「你快樂嗎？我倒覺得你這是瘋癲慣了，不知道何謂愁眉苦臉。」他聳聳肩，「不過，這不代表你不會難過。」

　　嚴司又愣了好一會，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他才趕緊撿起書本。

　　「欸，小黎。」

　　「又幹嘛？」黎子泓算著時間，從現在開始衝到教室應該能比教授早到個兩三分鐘。

　　「我突然有種知我者莫若汝也的感覺，我好感動喔我們翹課啦別去上課了！」

　　「再不跑我扔下你了。」

　　說完不久，走廊上立刻傳來大喊「不要在醫院跑步！」的聲音。

＊

　　第二次被這樣說，嚴司已經站在職場上了，切完今天的第五台，梧桐和一幫助手都累得腳步不穩，幾乎倒頭就睡，嚴司仍然可以優哉游哉地喝咖啡聊是非。

　　「學長......你不累嗎？」

　　「嗯？我累啊，不過咖啡還是要喝的吧？來來來梧桐幫我把咖啡端給大家，今天可是學長親手調製，平常想喝都喝不到喔。」雖然他的黑眼圈清晰可見，但嚴司還是笑容滿面，精神滿點的樣子，連帶本來黯淡的解剖室，好像也變得有點活力。

　　每次看到這樣的學長，梧桐就會想著儘管他平時嘴不饒人又愛捉弄同事，不過或許就是有這樣的嚴司，才有充滿笑聲的工作環境。

　　「......學長，你看看起來總是好快樂的樣子。」將咖啡端給助手後，梧桐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忍不住說到。

　　「嗯？」

　　「真羨慕你……」在梧桐因為昏睡而弄倒咖啡以前，嚴司ㄧ個箭步向前，及時將咖啡杯救回來，他看著睡得不醒人事的學弟，偏了偏頭。

　　「我看起來......真的有這麼快樂啊？」

　　「......這樣很好啊。」梧桐回答得半夢半醒，不久後，就真的陷入昏迷了。

　　他不知該做何表情，苦笑了下，替梧桐蓋上被子。

＊

　　嚴司下班時，平時總是自主加班到被警衛趕門的黎子泓，已經站在門口了。

　　「唷，今天吹得什麼風？大檢察官，難得不是我去找你。」

　　他已經透過同事事先知道黎子泓準時下班的「奇聞」，所以沒有再繞到上頭辦公室揪人，不知ㄧ出法醫室，立刻找到人。

　　「冬至風，今天虞警官他們要煮湯圓，找我們一起去吃。」

　　黎子泓瞥他一眼。

　　「你沒約吧？」

　　「怎麼會，現在只剩你會約我了。」嚴司指向後頭辦公室，一聽到下班那群小夥子立刻跳起來，都飛也似地回家了。

　　兩人一起朝向車庫走去，嚴司突然若有所思，他難得的沉默，黎子泓也不想打擾。

　　「欸、只有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總是很快樂的樣子。為什麼？」上車前，嚴司忍不住對黎子泓提問。

　　「不為什麼。」

　　黎子泓坐進駕駛座，繫上安全帶後，熟練地倒車出車庫。

　　「因為『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你一定會這樣回答對吧？走了，吃湯圓去。」

　　果然知我者莫若是。

　　嚴司在心底感動了一下，而在虞夏那邊玩得太HIGH被追著打，又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