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見たい

＊此為《義呆利》國家擬人文二次創作，與原著無關

＊CP：路德維希˙拜爾修米特（德／國）ｘ愛麗絲˙瓦爾加斯（義／大／利女版）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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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利用舞台後方空隙間隔而成的房間，一面圍牆上裝有大型鏡子，好讓演出者可以隨時端正儀容，室內沒有開燈，午後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灑進室內，形成點點光影，微風揚起絲質的窗簾，輕輕撫過平台鋼琴巨大的琴身，坐在鋼琴另側，手裡抱著低音大提琴的路德維希，正在做最後練習，任由光影交織其上的五官，顯得更為分明挺立。

　　站在門邊的愛麗絲簡直看呆了，情不自禁之下，她趨步向前，將花束擺上一旁桌面，便伸手從路德維希背後擁住他。

　　她能明顯感受到他的肩膀僵直一下，又放鬆下來，雙手依舊停留在琴身。透過鏡面，他看到她了。

　　「妳來早了呢，真難得。」

　　「……因為我等不及想見到你。」她輕輕說到，聲音中是滿滿撒嬌的意味。她將頭靠在他厚實寬大的背上，因為如此，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體溫，透過襯衫傳達過來。

　　路德維希似乎沒預料到這般展開，先是僵硬了一下，他吸了好大一口氣，又慢慢將它吐出來，腦袋不停運轉，在沉默中找話題，否則，他無法保證自己不會立刻轉身，擁吻她。

　　是什麼契機，讓愛麗絲又願意親近自己？她的善變令他捉摸不透，每次的擁抱，他都擔心是最後一次，如果愛麗絲終究選擇記憶中的男孩，他就將再也感受不到她的體溫。

　　所以還是按住性子，別著急，深呼吸。

　　「嗯……有沒有想聽什麼曲子？演奏前還有點時間，我可以拉給妳聽，不過能以大提琴演奏的有限就是了。」

　　聲音像是從腦中響起，或許因為貼得太近，春暖花開的三月天不算冷，但愛麗絲好像隻怕冷的貓，環住路德維希胸膛的手收得更緊，努力汲取他的溫暖。

　　好神奇，只是聽到聲音，見不到面的浮躁立刻撫平，但隨之湧現的，卻是滿滿的情意，無法抵擋地流向胸口。

　　她頓了頓，緩緩地，她並非向他表露心意，而是選擇聽他表露心意。

　　「……不是曲子，我想……我想聽你說喜歡我……聽你說愛我。」

　　「我愛妳。」

　　不假思索，路德維希說出口的同時，便將愛麗絲欲收回的手抓住，握在手心，壓在胸膛。

　　「Ich liebe dich，如果是這個的話，要我說幾遍都可以。」

　　他將大提琴平放，轉過身去，正面面對愛麗絲，她的雙頰緋紅，雙眼好像澄澈透明的琥珀，有水波在其中流轉。

　　「愛麗絲，怎麼了？妳……」路德維希還沒說完，愛麗絲便捧著他的臉龐，印上綿絮般柔軟的吻。

　　她感受到被愛著的幸福，同時，也感受到自己正愛著人的喜悅。

＊

　　「真是的，居然把所有經過都告訴瓦爾加斯小姐，這樣她不就沒有收到禮物的驚喜感了嗎？哥哥實在是太遲鈍了！」

　　前晚回家後，聽聞瓦修與愛麗絲見面，還把所有計畫說出來的事情，莉絲敦難得發了好大的脾氣。平時總是溫順乖巧的她，不知為何對路德維希的驚喜被揭穿非常不高興。

　　打出生以來就很少見到妹妹如此生氣的瓦修，從頭到尾只敢閉上嘴巴任她數落，一個字都不敢吭，靜靜地接受妹妹責備。

　　他乖乖地替莉絲敦提著樂器盒和樂譜袋，本來要進後台休息室的，一開門，正好撞見裡頭那對擁吻著難分難捨的戀侶。

　　兩兄妹立刻退出去，莉絲敦還能夠靜靜帶上門，確定隔音設備做足了，才靠在門旁，以手捂嘴大口吸氣。

　　「那是路德維希和……？」

　　瓦修輕聲詢問，鮮少撞見這種場合的他也同樣不知所措，看向妹妹的同時，發現她臉都紅了。

　　莉絲敦只是猛點頭，放下手後，翡翠般的雙瞳看來又恢復了生機，嘴角含笑。

　　「莉絲敦，妳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開心？」瓦修不解地問，而莉絲敦的笑容更加明顯。

　　「那是因為，自己熟識的人有了喜事，這樣的開心傳染給我了。哥哥，你不開心嗎？」

　　「……算了，只要妳開心，吾輩也很開心。」重點是終於不生氣了。

　　想到這裡，瓦修也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

　　音樂會結束後，等在後門的愛麗絲，將芳芬的香水草獻給路德維希。他們都明白這束花的花語，所以路德維希只是紅著臉說了聲Danke，以空著的手，緊緊握住愛麗絲。

　　回家以前，兩人再繞至茨溫利兄妹的精品店取項鍊，這次瓦修和愛麗絲心照不宣，誰都沒有說破，驚喜仍舊，當路德維希替愛麗絲繫上項鍊時，她也露出了最真誠的笑容。

　　回家的路上，愛麗絲不斷哼唱路德維希，和兄長基爾伯特所合奏的《西西里舞曲》。演奏以前，基爾伯特特地說這是兩兄弟獻給摯愛的曲目，低沉的大提琴配上柔美的長笛，雖然傳遞的是一場最終無法相守，成為美麗傳說的愛情故事，但在愛麗絲看來，儘管只是與路德維希一同漫步在開滿杜鵑的小徑上，仍然不失為一篇動人的愛情故事。

　　是只屬於他們的愛情故事。

　　打開家門時，寵物們都出來迎接了。

　　「吶、我來做晚餐，路德先去換衣服吧？」

　　蹦跳著進廚房準備的愛麗絲看來心情很好，脖子上的項鍊隨著她的動作閃耀光芒，路德維希微笑著走上樓，一邊鬆開領帶，換掉緊繃不自在的燕尾服，一邊疑惑不在家中的一個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

　　愛麗絲的主動接吻、歸途中緊緊相繫的手，還有她的每個小動作，都讓路德維希對兩人的關係重燃希望，而當他看見床頭櫃上擺放的物品時，答案終於揭曉。

　　那裡站著一只雕刻精美的胡桃鉗娃娃，一旁是被愛麗絲寫得滿滿的筆記本，封面上大大地寫上一句話。

　　＂Ti amo♥＂

＊

　　火車行駛過一望無際的原野，綠油油的草地上開滿著嫩白的高山火絨草。路德維希結束旅遊書的閱讀，轉向身旁，難得還沒無聊到睡著的戀人。

　　愛麗絲以手托頰，靠著車窗，琥珀色的大眼睛正盯著窗外一動也不動。她穿了一件白底水手領子的洋裝，路德維希認得這件洋裝，在愛麗絲第二次來家中拜訪，提著提拉米蘇時，也穿著同樣的洋裝。

　　她難得沒有紮起俏麗的馬尾，而是綁了兩支魚骨辮，不過對路德維希而言，怎麼樣的愛麗絲，都是最可愛的。繫著與洋裝同款緞帶的草帽，正放在她的大腿上，遮掩了白皙的絕對領域。

　　這樣也好。

　　路德維希心想，開放的車廂裡頭，他可不要任何男人一直盯著她看。

　　他的維納斯，最初的時候，他從未想過，兩人會有這樣並肩相靠的一天，就連擁抱接吻，都自然得彷彿呼吸一般。

　　「妳在看什麼？」他轉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愛麗絲輕聲道謝，啜飲一口。

　　「我只是在想，如果一直著天空，我的眼睛會不會變成和你一樣天藍色的。」

　　說罷，她仰頭靠在他肩上，水放回飲料架上，她又有空閑的手牽著他。

　　「為什麼要像我一樣？我覺得妳的瞳色很漂亮，就像琥珀結晶一樣，是很美的褐色。」

　　愛麗絲笑了一下，「因為人家喜歡你的眼睛嘛。」她指了指平坦的肚子。

　　「如果有小貝比的話，我也希望他的眼睛和你一樣。」

　　這番曖昧的話令路德維希不知所措，他乾咳了幾聲，但爆紅的臉已經掩蓋不住他的害臊。

　　「這、這種事情，之後再說吧.....」

　　愛麗絲又笑，沒有回答，轉頭繼續看向天空。

　　列車廣播報出一個站名，兩人便一同下車。時值盛夏，遠道而來瑞士旅遊的遊客絡繹不絕，但路德維希走出車站，卻看不到一個人影。這是一個非常小的聚落，就在阿爾卑斯山上的某處，它不是什麼觀光景點，若非愛麗絲要求，否則他可能從未聽過這個小鎮的名字。

　　憑著地圖，路德維希找到兩人晚上下榻的旅店，它的老舊程度讓人在踏進去的瞬間，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中世紀。

　　下了車以後，愛麗絲就變得安靜異常，早上坐纜車時她還很開心的樣子，現在已經不再哼歌，只是牽著他沒有拿行李的那隻手，臉上的微笑變得若有似無，寧靜的小鎮，勾起的大概不是太好的回憶。路德維希在心中暗自慶幸只在這裡停留一個晚上，隔天又要朝其他地方繼續前進。

　　放過行李，愛麗絲牽著路德維希，來到小鎮唯一的一座教堂後方，安放長眠靈魂的地方。

　　路德維希好像隱約明白她來到這裡的用意，順從地任她領著他，直到止步在一塊潔白的石碑前，愛麗絲才抬起頭，對他微笑。

　　「這是，我想帶你來看的地方。」

　　是那個男孩，永遠沉睡的地方。

　　「……希望你不會介意，可是你們在我心目中，擁有同樣特別的位置。」愛麗絲看著沒有寫上任何墓誌銘的石碑，輕輕說道。

　　「不會介意的，或者說，如果沒有遇見他，妳會愛上我嗎？」

　　他低頭看著愛麗絲，加緊了牽手的力道，好像不這麼做，她就會跟著男孩一起消失ㄧ樣。

　　「恐怕我們連相遇都不會發生了吧？」

　　此時此刻的路德維希懷抱著複雜、卻不討厭的心情，男孩是戀人的初戀，應該感到憤怒或忌妒嗎？但他只覺得平靜，看著本應刻著男孩生平紀錄、卻一個字也沒有寫的墓碑，矛盾的心情都消散了，剩下的只有，他想好好珍惜她的，這樣純粹的想法。

　　結束了短暫的祭弔，他們回到小鎮，傍晚的夕陽掛在山頭，將建築映照得一片火紅，原本不發一語的愛麗絲，又開始輕輕哼起歌。

　　她拉了拉他的手，表示有話要說，路德維希便習慣性地蹲低，傾向她時，臉頰突然被親了一下。

　　「愛、愛麗絲？」

　　「吶、路德。」

　　女孩微笑著，臉上浮現可愛的酒窩。

　　「我愛你。」

《初戀以後》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