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見たい

＊此為《進擊的巨人》二次延伸架空文，與原著無關

＊背景就是現代，21世紀以後

＊CP：里維Ｘ韓吉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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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h ! vous dirai-je, maman,
　　　Ce qui cause mon tourment......」

　　眼前是黑白分明的鍵盤，一雙白皙大手在眼前緩緩移動。我抬起臉，看到一張模糊不清，卻令我由衷感到安心的臉龐輪廓。

　　陽光從彩繪玻璃照亮陰暗的修道院，那張臉被明亮得模糊不清，我只看得見彎起的唇角，擱在肩上的黑髮辮，輕柔的歌聲從頭頂上傳來，我看見她嘴唇開闔，一個咬字不清的童稚聲音緊跟在後，好像是我，在跟著唱歌。

　　「里維唱得很好唷，你學得很快呢。」她停下彈琴的手，移到我頭頂，輕輕撫摸著我。

　　「maman……」我聽到自己喊她媽媽，但看不清臉龐的女人輕輕笑了下，便捏著我的鼻頭糾正我。

　　「不對，不是媽媽，是姐妹。」

　　「不對，妳是我媽媽。」我任性地抱住她的腰，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紅茶香氣，熟悉的、懷念的香氣。

　　「……真拿你沒辦法。」女人也抱住我，我感受著她顫抖的肩膀，還有溫柔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那就讓我當你媽媽吧......」

　　她說，我抬起頭，越想看清她的臉，卻越看不清。四周光線慢慢暗下，我緊張地揮著手，想著能抓住她的髮辮也好，眼前的人卻突然變成一個男人，帶著帽子的男人，他彎下腰，咧著帶有鬍渣的嘴對我大笑。

　　「小傢伙，你好啊！」

＊＊

　　我猛然一縮，從夢境縮回現實，一屁股直接掉到地上，眼前是滿臉驚恐的韓吉，她手還撐在我左右，轉頭看了看，才發現這是她家，我們掉在沙發和茶几之間，有本書攤在一旁。

　　「里、里維，真難得呀～你居然會看書看到睡著什麼的……」韓吉的臉頰有點紅，她假裝咳嗽著起身，將我也拉起。

　　從睡夢中直接被嚇醒的我，這時才發覺，我們的距離似乎有點近。

　　「……怎麼了？」

　　「沒、沒有啊，咳咳，對了，要不要再喝點紅茶呢？你的茶應該已經涼掉了……」彎腰拾起書本，她放我在沙發，拿著兩個杯子鑽進廚房，循著她的身影，我才注意到客廳正中間有架平台鋼琴，淹沒在書海之中。

　　我想起方才的夢，那似乎是幼年的記憶，和修女庫榭爾的記憶，雖然不知道最後出現的恐怖男人是誰，但聽到琴聲，說不定能驅散恐懼，再恢復夢境那般祥和美好的氣氛。

　　「喂、妳那台鋼琴，是造型書桌還是真的能彈的？」

　　「咦？這個？是我和艾爾文買來的二手琴，你要彈嗎？」韓吉端著紅茶回來了，溫熱的茶香已使我的心平復不少，她看我對鋼琴提起興趣的樣子，直接大手一揮，揮落所有文件書籍。

　　「妳會彈嗎？」

　　「嗯，會一點。」

　　她搬出鋼琴椅，打開琴蓋，伴隨一股肉眼可見的塵埃飄起，我以袖子捂口鼻，等到那陣塵埃落下，才挨近她身旁，韓吉也挪了位置給我。

　　「做為職業科學家，妳真的多才多藝。」

　　「沒有啦哈哈～科學家也要有休閒呀，尤其是音樂，作為放鬆真的不錯唷。里維，你會彈鋼琴嗎？」

　　「以前在修道院時學過，但我的手指不太靈活，只有右手還記得一點。」修道院的孩子總是要跟著修女們唱詩班，她們也會要求我們學點樂器，不過時間不長，因為沒天份，很快就被放棄了。

　　但當坐上鋼琴椅，看著鍵盤時，我越發能肯定，在我非常小的時候，肯定和庫榭爾修女一起練過鋼琴。

　　＂maman……＂

　　「那麼，我們一起彈這首好不好？你彈右手，左手給我！」她攤出一本譜，以右手打拍子，彈了兩小節我就明白了，是〈小星星〉。

　　她配合著我不太穩定的速度，時而快時而慢，一邊輕輕哼著英文版本的小星星。曲畢，只聽見韓吉深深嘆了一口氣。

　　「怎……」

　　「噓。」她伸手遮住我的眼睛，唇上傳來軟膩觸感。

　　再度睜開眼，只見韓吉紅著臉，笑容有些不自在、有些尷尬。

　　「里維以前對艾爾文說過，我對誰都可以做人工呼吸對吧？」本來腦袋還沒轉過來，但一聽到關鍵的四個字，在皇后鎮搭乘快艇的記憶立刻冒出。

　　「嗯…….」原來那時她還有意識，不是醉到不醒人事。

　　「但是，接吻的話就不是誰都可以了。」她說，我來不及反應，韓吉突然彈起鋼琴，她擠開我愣在鍵盤上的手，修長的十指在黑白鍵盤間快速盤旋，一邊唱著各種速度的小星星。

　　「里維也一起來嘛！」

　　「我不會唱歌。」

　　「就隨心所欲的唱吧，唱歌是很開心的！」

　　她的歌聲不算好聽，還有些走音，但很明亮，就像那扇沒有遮蔽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頭紐西蘭潔淨湛藍的天空，我屏神聽著，看到黑色的鋼琴表面上反射出一個好像在微笑的男人，陌生又熟悉的臉龐，我盯著半晌，才發現那就是自己。

　　真不可思議，我居然在笑。

＊＊

那之後的幾天，我期待著她再度出其不意地吻我，不過韓吉並沒有。

　　她仍舊對我微笑，但大部分時間，她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交換鑰匙後可以自由進出她家的我，此時此刻剛完成例行打掃（奇行種雖忙，把房子弄亂的功力一點也沒減退）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的是韓吉推薦的經典名著，關於旅行在宇宙間小男孩的故事。大概只要與星星相關的，都在她的推薦名單。

　 「『你們是美麗的，但你們也如此空洞。』小王子對其他玫瑰說。沒有人願意為你們而死。當然一個路人可能會覺得你們和我的玫瑰是一樣的，但是對我而言，我的玫瑰比你們更重要，因為她是我澆灌的，因為她是我的玫瑰。」

　　童書一般的配著手繪插圖的書本，卻寫著難以理解的文字，努力閱讀之虞，腦中還想著要做什麼給她當午餐，接近十二點了，我乾脆闔上書本，推開半掩的房門。

　　「韓吉......」

　　我呼喚著她，但她頭也不抬，還在振筆疾書，靠過去一看，我發現她的書桌被尺寸不同、帶著翅膀圖案的便利貼佔據，上頭是她跳舞般的文字，就連一旁的文件標籤，都有翅膀圖案。

　　「妳很喜歡這個圖案？我記得……妳的錢包也是這個圖案。」在速食店相遇那天，被小偷偷走的錢包上也有這種圖案。

　　「啊？啊，這是以前一個認識的伯伯……記得是叫沙迪斯吧，他們公司出產的商品都有這個記號，不過後來伯伯過世，也就停產了。你講的那個皮夾是我很珍愛的東西唷，因為已經買不到了。」

　　她聽著我的話，從臀部口袋裡掏出皮夾，給我看那印刻下的雙翼。

　　「嘿嘿、身為科學家，我常覺得自己就像乘著伊卡洛斯的翅膀，到底能飛多遠呢？還可以飛多高？直到粘著翅膀的蠟開始融化以前，我都還想要繼續嘗試，直到自己的極限為止。就算因此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也不枉費人生一遭了。」

　　「……放心吧，如果妳真的掉下來了，我會接住妳的。」

　　「咦！里維，你在說什麼？」

　　「......」這次我顧不得滾燙的臉，乾脆拿起書本，遮住韓吉的臉。

　　「啊哈哈，你害羞了嗎？不過這樣就算是伊卡洛斯的翅膀也不要緊了。」

　　我不以為然，腦中沒有特別想法，嘴巴卻自己動了。

　　「我還以為那是Flügel der Freiheit（自由之翼）。」

　　話音剛落，我就驚訝地捂住嘴，自己講了從未講過的語言，從不知道的單字，韓吉也驚訝地看著我，突然站了起來，力道之大還撞翻了椅子。

　　「里維，原來你還會講德文！」

　　「德文？」

　　不，那單字的意義應該更深遠，是更為古老的語言、更久以前的……

　　我試著回想，不過韓吉發出的聲音立刻打斷我的思緒。

　　「不過這意思也很好呢，好像比伊卡洛斯之翼更好，是追求自由的意思吧。啊？你在看《小王子》？怎麼樣，很好看吧？這也是我喜歡的故事唷。尤其是狐狸和小王子討論玫瑰的段落……」

　　她撿起我落在地上的書，一講話，我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拉不回來了。

　　「話說回來，里維，你什麼時候來的？」

　　「……這問題應該放在第一句話吧？已經十二點了啦，我要做午餐，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嘻嘻～都可以啊。」她擱下筆，隨我走出書房，邊走還邊伸懶腰，露出腰的一部分。

　　「啊～我突然覺得就像小王子灌溉玫瑰一樣，你也很努力灌溉我呢。」韓吉對我笑著，雙頰彷彿玫瑰綻放般粉嫩。

　　「笨蛋。」

　　我以為她在說的是書本的內容，那時的我還不能理解那句話的意思，但當我明白時，小王子已經失去他的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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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備審資料和報告忙得死去活來的兩週，到昨天送交電子檔終於告一段落（吐血）

這算是為後段故事鋪陳的過度段落，寫得有些零碎，還請別介意

秋天終於來了，版面用了好幾年（？）也該換了

當年的少女已經是如今的老人了呀（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