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進擊的巨人》二次延伸架空文,與原著無關 

*背景就是現代,21世紀以後

*CP:里維X韓吉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由韓吉來照顧的日子比預想中短,僅僅三天。一方面我受不了讓女人照顧的窩囊感,另一方面為了研究的事情,她也是蠟燭兩頭燒,工作本就繁忙,外加打掃煮飯對於韓吉而言還是太過吃力。為了不要她倒下,也不讓自己太頹廢,我重拾家務,讓生活回歸規律。

 

  保持一點距離,才不那麼容易再擦槍走火。想想那天晚上的我果然還是太衝動,因為在向韓吉保證生活可以自理開始,她又再度搞起失蹤,即使想拉近距離都沒辦法。

 

  我們之間總是若即若離,儘管明白是她的工作和對它的熱愛使然,我仍舊過度在意。在軍隊裡,我們不能太依賴夥伴,卻也無法獨立生存,失去弗蘭讓我知道一個人的內心能有多痛,所以面對韓吉,我無法坦率跨步,卻也不能坦然放手。

 

  儘管這裡不是戰場,是否有足夠能耐再度接納一個人,並承受失去她的風險,我不認為自己準備好了。

 

  但渴望擁抱她的慾念仍像幽靈,在深夜時分出現。

 

  我透過運動排解不時浮現的慾望,某個一如往常的晨跑,面對白雪藹藹的特澤威爾,我在街角罕見地遇見帶狗散步的艾爾文。

 

  「唷、里維,早安!」

 

  他帶著兩隻大狗迎面跑來,身著輕便羽絨衣和毛帽,臉上依然是爽朗笑容。

 

  我慢下腳步,停在他面前。

 

  「你真的喜歡動物。」

 

  「哈哈,白的是瑪莉,棕色的是奈爾,牠們是兄妹唷。」

 

  我點點頭,總覺得名字很熟悉,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大概是美國人的寵物品牌名稱吧?

 

  「我聽說你受傷的事情,怎麼樣,還好嗎?韓吉很擔心喔,拖你的福,莫布里特那陣子都能準時下班呢。」

 

  「如你所見,能跑能跳,四眼田雞太誇張了。」

 

  「哈哈、那也是因為你啊。」

 

  「......你在說些什麼東西,還有,她最近到底又在忙什麼?」

 

  「韓吉沒跟你說嗎?」艾爾文故作驚訝,接著又一臉曖昧地點頭。

 

  「順利的話你之後就會知道了。但是里維……那天,你究竟看見了什麼?」前句還帶著戲謔語氣,後面那句卻是壓低聲音、靠在耳邊問的,我斜眼瞥向他,不明所以。

 

  「這是什麼意思?」

 

  艾爾文看來若有所思,停頓一會,才擺手示意。

 

  「......不好意思,當我沒問。」他拍拍我的肩,拉高牽繩準備離去。

 

  「好好養傷,保重。」

 

  「會的。」

 

  「瑪莉、奈爾,走囉。」

 

  兩隻狗隨著他的命令站起身,我望著兩隻笑得憨直的狗,突然注意到什麼。

 

  「等等、那兩隻狗的名字是……

 

  「啊、因為不這樣的話,太寂寞了。」

 

  艾爾文比著噤聲手勢朝我一笑,與狗兒一起逐漸遠去。

 

**

 

  雖然不喜歡那張總是裝神弄鬼的臉,但艾爾文問話時的表情,令我有些難以釋懷。韓吉曾說過我在滑雪遇難後,說了些莫名奇妙的話,還有那些時不時出現的、超自然的影像,我猜測著艾爾文或許知道些什麼,想開口,又不知從何問起。

 

  抱著亂七八糟的心情,我再度來到天文台附近,今晚是新月,但寒風中的賞星團不多,或許也太晚了,蒂卡波湖畔只有徐徐風聲,連蟲鳴都沒有,十分安靜。

 

  我在天文台外徘徊,遲遲無法推門。就連決定參加軍隊時我都未曾猶豫不決,除了如何詢問艾爾文以外,我還抱著另一個疑慮。

 

  因為韓吉也在裡面,她肯定還在。而我還未準備好,以與往前日子截然不同的心情,面對她。我不曉得她如何看待那未盡之吻,不曉得她如何看待如今的我。

 

  她曾為我哭過、曾向我保證過,她的理由是我們的「友誼」,我不知道這兩個字該做何種解釋,只是……

 

  我發覺自己早已不是只想做朋友。儘管在這之前我們究竟是不是朋友,我都無法確定。

 

  時針已過九,慢慢滑向十,當我終於鼓足勇氣接近天文台,推開鐵門,踏上長廊時,卻聽到一陣歡呼尖叫。

 

  「索尼!你真的好~~可愛啊!賓!我愛你們!啊哈、啊哈哈哈哈哈~~」

 

  熟悉到不行的聲音伴隨著熱情如火的告白,令我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急急將門踹開。

 

  「臭四眼,妳在亂發什麼情?!」

 

  但才剛踹開,我就後悔了。

 

  一股無法抵擋的濃郁異味朝我襲來,髒亂程度遠超過容忍範圍的研究室、油膩的頭髮和油膩的眼鏡閃閃發光的奇行種、一堆時間不可考的泡麵殘渣……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跳加速,胸口湧現的並非是文學作品中那種無以名狀的情感,而是慾望,打掃的慾望、清潔的欲望、把這女人直接按到蒂卡波湖裡清洗乾淨的欲望。

 

  「咦?里維?你……怎麼來啦?」奇行種瞬間冷靜下來,盯著那張臉,我才發現眼鏡下是厚重的黑眼圈,而她的表情有些古怪,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彆扭?

 

  不等我回答,韓吉逕自坐下來安靜地收拾桌面,而她的冷靜連帶也焦熄我的打掃欲,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僵在一旁,等她站起來走向我,才稍稍回過神。

 

  「走吧?我……可以下班了。」

 

  「研究結束了?」

 

  「嗯,剛剛結束了。」

 

  我們安靜地走到外頭,韓吉立刻打了個噴嚏。

 

  「妳感冒?」

 

  「啊~不是,我已經好幾天沒離開研究室了,有點……哈啾!」

 

  「嘖。」我脫下毛料的圍巾,替她圍上。韓吉用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我,雙頰都凍紅了。

 

  「快點回去吧。」

 

  「咦?不是要去看星星的嗎?」

 

  「什麼?」

 

  「因為你看,今天又是新月了,而且這幾天都是透過索尼和賓在看星星,我想直接用眼睛看。」

 

  「不冷嗎?」

 

  她搖搖頭,拉起圍巾。

 

  「不去嗎?」

 

  「……隨妳喜歡。」

 

  我跟著她走,這次沒有蒙眼,可以看到通往秘密基地的小徑,其實就在蒂卡波湖附近。

 

  沒有納拿巴,我們沒準備東西,只能席地而坐,天冷得凍僵了嗅覺,所以當韓吉靠在我身旁時,反而沒有對潔癖反應的不適感。想起總是靠在米可肩上的納拿巴,我乾脆將她的頭往自己身上按。

 

  「咦?里維,我可是很久沒洗澡了唷。」

 

  「……沒關係,無所謂。」

 

  她低低地笑了兩聲,調整角度,真的靠在我肩上。

 

  真奇怪,明明知道她不知道幾天沒洗澡,我卻能忍受;明明不喜歡親近他人,轉眼間卻已經能自然地做著親暱的事情。我望向星空,才過了僅僅幾個月,我們已經……變得如此親密。

 

  原來這種感覺就是──

 

  「哈啾!」肩頭的四眼田雞又打了個噴涕,正好破壞我的情緒。

 

  「外套也穿上吧。」

 

  「沒、沒關係啦、哈啾!」

 

  我嘖嘴,直接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凍壞了嗎?怎麼不只耳朵,連臉都是紅的。」我將戴了手套的手捂上她的臉頰,但似乎沒溫暖到多少,她看起來臉又更紅了。

 

  「沒、沒關係,你不會冷嗎?」

 

  我抹了把鼻子,是有點涼,但還能忍受。

 

  「我是軍人,這點風不算什麼。」

 

  「那......一起圍著吧?」這條圍巾的長度勉強足夠圍住兩人,但距離就拉不開了,韓吉的身體幾乎就貼著我的,我咬了咬牙,伸手攬住她的肩頭,見她沒有閃躲,還向我挪了點。

 

  「韓吉。」

 

  「什麼事?」

 

  在她轉過頭時,我側過身,輕輕吻了她。

 

  那是很乾燥、很粗糙的感覺,她的嘴唇都乾裂了,看著都覺得疼,但卻很有真實感。我與她平視,見那嘴角輕輕彎起,她往前一撞,"咚",呼吸規律,又睡著了,眼窩的黑眼圈昭示著她又好幾天沒好好睡覺,我低頭吻了她的額頭,僅管她已睡得毫無知覺。

 

  咳、雖然那天晚上我們兩個都感冒了,但我永遠記得那晚所見到的星空,它或許不比第一次見到的驚豔,我們甚至僅短暫停留,來不及細看,便將睡死的韓吉扛下山丘,但那個晚上,卻是往後的人生旅途回憶起來時,最難以忘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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