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進擊的巨人》二次延伸架空文,與原著無關 

 

*背景就是現代,21世紀以後

 

*CP:里維X韓吉

 

*韓吉視角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晚安以後,我躺在床上,儘管已經兩天沒有好好睡覺,精神卻仍然很亢奮,一點睡意也沒有。我知道原因,與昨晚找到其他線索的感覺不一樣,我知道。

 

  我們就要見面了。

 

  我將銀鍊提起,靠著厚重窗簾外,不夜城巴黎的炫目燈火,我能閱讀上頭刻的字體,我能摸到,彷彿他的體溫還留在上面。

 

  原本對無知的不安,已經因為那條地址就是育幼院這件事而消散,我很難闡述這種感覺,但就是覺得里維果然還是里維,我並非完全一無所知,這一點令我感到十分安心,把玩著銀牌,我好像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妳真的把那牌子都戴在身上?」

 

  「不行嗎?你不是已經送我了?」

 

  我將牌子從胸前掏出,里維只瞥了一眼,別開臉。

 

  「沒有......只是感覺還不壞。」

 

  「咦~~?」我湊近他,故意拉長聲音。

 

  「你指的是像在心愛物品上做記號的小狗的感覺嗎?」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四眼田雞。」雖然還是皺著眉頭,但削得短短的頭髮底下幾乎紅到滴血的耳根,以及眼底細小的變化,仍然曝露他真實的心情。

 

 

  這也是里維吸引我的一點,儘管情緒變動的幅度很小很小,對於只有自己看得出來這點,我感到非常自豪。

 

  嘻嘻,真的好喜歡你。

 

  "喀擦"

 

  得意之際,有個機械聲音響起。只見里維拿著那台吋不離身的單眼相機,朝我按了一下。

 

  「欸?你在拍我嗎?借我看!」我湊過去,不過臭矮子身高擋得剛好,只要他一低下頭,懷裡有些什麼我都看不到。

 

  「不要,要看妳自己的話照鏡子就看得到了。」他似乎在檢視相片,看完後滿意地把相機關起來。

 

  「可是你拍出來的我比較漂亮啊!」我不服氣地說,被他以非常明顯的嘲笑表情敷衍。

 

  「妳會在意這種事情?漂亮?」

 

  「呵呵、會呀,或許是因為你總是帶著滿滿的愛意拍的,所以我好喜歡你的照片!」

 

  「唔……那麼喜歡的話手機拿來,我翻拍給妳,不然請米可幫我洗出來......

 

  「可以直接傳進手機唷,我來教你吧。」

 

  我以教學名義強制他交出相機,里維不疑有他地交給我,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傳進手機,只是想偷看,在他眼裡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而已。

 

  我拿著手機和相機操作半天,最後還是只能翻拍而已,關於相機的事情還是得請教米可,在里維起疑心以前,我將相機塞還給他,拿起自己的手機。

 

  「對了里維,拿相機的人是你,這樣都沒有你的照片耶。要不然我們來自拍一張?」

 

  「拒絕。」

 

  意料之中,不過我不會放棄!

 

  「好小氣喔,來嘛,一張就好,我也會傳給你的,不要那麼小氣。」

 

  最後,在我的堅持之下,里維一臉不情願地與我拍下合照。

 

 

 

  記得那張照片還在手機裡,我翻身下床,滑開手機,翻找半天,才發現那也是兩三個月前的事,天氣和現在一樣微寒,記得再過不久就下雪了。

 

  照片中的我笑得很燦爛,里維則仍面無表情,但我看得出來,他好害羞,害羞得幾乎不敢看鏡頭,嘴角不自然扭曲的弧度是想笑吧?怎麼有人笑得如此彆扭,又如此可愛呢?

 

  ……這麼惹人憐愛的人,我當初到底為什麼要拒絕他,為什麼要將兩人弄得遍體鱗傷,還得千辛萬苦地找尋他呢?

 

  我將照片設為桌布,手指輕輕壓著里維的臉龐,另一手緊緊握著銀牌。

 

  我決定,見到他以後,第一句話就說「我愛你」吧。

 

  比起千言萬語,沒有什麼比這三個字可以更快表明自己心意的了。

 

  況且分離也好,等待也罷,沒有什麼事情能比不能繼續愛你更為痛苦,躺回床上,那一晚我仍一夜無眠,腦中卻什麼星雲名字都背不出來,反而像是一台複讀機一樣,不斷地重複里維對我說過的話。

 

  --我愛妳。

 

  真希望還能再聽你親口說一遍。

 

**

 

  高聳的教堂,敞開的大門,月黑風高的晚上,只有微弱的燭光照耀彼此。在那座教堂之下,擁有我們搜尋已久的祕密。

 

  「準備好了嗎?」我問,向著黑暗中,那群站在我身後的人們輕聲詢問。

 

  「只待分隊長一聲令下。」

 

  一個年輕的女聲回答,我看不清她的模樣,只知道自己用力點頭,便打開通往地窖的門。穿越佈滿蜘蛛網、堆積厚重灰塵的樓梯,在地窖盡頭,我看到的,是孤獨地坐在破敗王座之上的男人。

 

  那是穿著破舊軍服,渾身是血,已經失去生命的里維。

 

 

 

  「啊!」

 

  我驀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大學城宿舍的床上,微風自窗戶的隙縫吹進屋內,帶來一絲涼意,我這才感覺到自己被汗浸得濕透了的身體,以及季節早已更替的訊息。

 

  沒想到居然還能睡得著,而且還一路睡到日上三竿。

 

  我真佩服自己!

 

  瞥了眼床頭櫃上的東西,很好,銀牌子、地址,還有那份尚未拆封的檢查報告都在,我趕忙跳下床,開始梳妝著衣。

 

  這天是星期六,不必上課,也沒有研討會。沒有約會,也沒有無聊的飯局,我可以將所有的時間耗在前往育幼院的路上。即便如此,剛走出大學城後,我還是毅然決然地叫了計程車,儘管真的很貴,但已經睡掉的時間無法彌補,那怕只有一秒,我還是想早點見到他。

 

  惡夢中那如斷了線的人偶般畸形地坐在王位上的男人,我是想都不敢再想,擁抱著直打冷顫的自己,我看了眼封在牛皮紙袋裡的報告書。

 

  快了,答案就快揭曉了。

 

 

 

  我們自第十四區出發,經過羅丹美術館,穿越壅塞熱鬧的第七區,左側可以看見艾菲爾鐵塔,我想起自己似乎曾向里維說想念這座鐵塔,儘管我根本沒正眼看過它。里維原本住的公寓就在河畔一帶,他是否每天看著那座法國的象徵,無論日昇日落,無論晴雨,四季如一?

 

  行經奧賽碼頭後,我們經由亞歷山大三世橋跨越塞納河,經過大小皇宮,橫越香榭大道、愛麗榭宮,彷彿觀光列車,我看盡巴黎最繁華美麗的一面。巴黎的市容保持良好,建築仍停留在十九世紀,若忽略穿著時髦的路人,華麗花俏的招牌,這裡仍舊是十九世紀末,世界上最絢爛的花都。

 

  我閉上眼,想像自己坐在馬車裡,耳裡聽的是馬蹄、車輪轉動聲、外頭小販的叫賣聲、販報童喊著號外的聲音。

 

  腦中忽地感到一陣暈眩,如果不是昨晚睡眠不足,肯定是我的束腰太緊,裙撐太重,十九世紀什麼都好,就是對女性不夠友善,年紀如我一般的女人早該結婚,不該也不能工作,在外拋頭露面,不是好女孩。

 

  那麼,喜愛書籍的三十代老女人,與因傷退伍的三十代元軍人,在那個時代的我們,是否仍有機會呢?

 

  「小姐去那座修道院,是要找人嗎?」司機先生的搭話聲將我從胡思亂想中拉回現實,他見我沒有回答,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好巧呢,最近我也載過一位客人去那座修道院,畢竟那附近不是觀光景點,雖然靠近聖心堂,還是不太會有人去。」

 

  「咦?那位客人長什麼樣子?」聽他這麼一說,我的腦袋便完全清醒了。

 

  「這個嗎......大約是一個月前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不過,我記得他身高不高,有一雙很銳利的眼神......眼球似乎是很特別的鐵灰色。」

 

  是里維!肯定是他!

 

  我幾乎貼到前座椅子上,興奮地追問:「他是不是留著很短的黑髮,臉很臭?身高大約一百六十左右?」

 

  「啊~對對,確實是黑髮,臉色也不太好看......小姐認識?」

 

  我猛力點頭,司機先生大概不理解我如此亢奮的原因,只是露出尷尬的笑容。車子再向前進,已經不是平地,而是帶點高度的坡地,地板全以碎石鋪成,使得車子左搖右晃,司機先生說這是以前給馬走的路,不一會兒,他便指著山腰上有著高聳黑色屋頂的建築物。

 

  「就是那裡,那就是妳要去的修道院。」

 

  最後,他將車停在一大排階梯前。

 

  「從這裡開始不能開車,只好請小姐走上去了,就在最上頭,最上頭便是。」我謝謝那位熱心的司機,抱著滿腔熱情,三步併兩步的往上衝去。

 

**

 

  滿腔熱血大概維持五分鐘,不,至少有十分鐘吧?!十分鐘以後,我實在跑不動,一邊粗喘著,一邊緩緩往上走,一想到個人以前都要爬這樣的樓梯來往市街,我已經完全能夠理解為什麼他的體力會這麼好。

 

  走上約二十分鐘,我終於來到修道院門前,近看這座修道院更顯高聳壯觀,尖銳的鐵門上裝飾著繁複花紋,中間有個大鎖,似乎已經生鏽,呈現暗沉的紅褐色鏽斑,若不是庭院深處傳來陣陣灑掃聲,恐怕都要以為這棟修道院已經荒廢。

 

  我左顧右盼,確認這裡既沒有電鈴,一時半刻也不會有路人,便將背包先扔進門內,再向後助跑,一舉躍入鐵門之內。

 

  「哈哈,成功!」

 

  我撿起包包,拍拍灰塵,一轉頭,便見到一位手拿掃帚、穿著修女裝束的年輕女孩,瞪大眼睛盯著我。

 

  「妳、妳是小偷嗎?」

 

  「不不不,絕對不是!妳、妳好啊……我是來找人的,請問,里維˙阿卡曼住在這裡嗎?」我趕忙揮手,她還是處於警戒一般地緊握著掃帚。

 

  「這裡沒有男人,這是修道院。」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以前也是......育幼院來著?」我搔搔頭,女孩太緊繃了,如果說錯話被當成小偷抓起來,對艾爾文和SAF也會很麻煩的,我趕忙將知道的情報傾出,好一會兒,女孩才鬆下豎起的肩。

 

  「妳是……?」

 

  「我是那個男人的朋友,我來這裡找他。」

 

  「但是,育幼院早在大修女逝世後就關閉,最後一位孩子也在好幾年前就送走了。」

 

  小修女思索了半晌,便放下掃帚,帶我進入修道院內部,禮拜堂外掛著幾張照片,她指著最大的一張,正中央站著一位被孩子們簇擁的老修女,外旁還有幾位年輕修女,但照片泛黃嚴重,看得出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個男人沒有回來過嗎?偶爾回來看看之類?」

 

  「這裡不可能收留男人,也不開放參觀,就算是曾住在育幼院的孩子,也沒有任何人回來過。為什麼妳會認為他在這裡?」

 

  我正考慮是否該將故事全盤拖出,禮拜堂中靠近彩繪玻璃旁的後門被打開了,從裡頭走出一個滿臉鬍渣、衣衫破舊還戴頂黑帽子的男人。

 

  「……妳不是說沒有男人?」我小聲嘟喃,被修女狠瞪。

 

  「唷,米娜,有客人?」鬍渣男踏著邋遢的步伐走來,看了我一眼。

 

  「這位小姐,這裡可不是觀光景點,妳是來做修女的呢?還是來找小米娜聊天的呢?」

 

  「我是來找里維˙阿卡曼的。」我搶在年輕修女之前回答,再度被她斥責。

 

  「肯尼先生,說了好幾遍請不要再禮拜堂裡戴帽子!還有,小姐,這裡沒有那個人,這位先生是替修道院送貨的。從大修女還在的時期開始,我們的物資就一直靠著這位先生的幫忙。」她一口氣說完所有話,同時,那位送貨的先生也走近我,他推開修女,直直地朝我走過來。

 

  「喂,妳是小傢伙的女人嗎?」他的語氣稱不上友善,但也非惡意,反而有種純粹「驚喜」的感覺,細長的眼睛睜大了一下,又立刻瞇起來。

 

  「小、小傢伙?」

 

  「里維,那個總是一張臭臉的小矮子。」男人補充,他端詳了我半晌,突然笑了出來,露出滿口黃牙。

 

  「肯定就是妳了,雖然我只看過妳一眼……不過誰會為了那傢伙跑到這裡來?哈哈。」

 

  「請問......我們見過面嗎?」這下換我疑惑,雖然有段時間我的交友圈是挺複雜,但如此有個性的老男人,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過,我,見過妳,不過不是現在,是更久以前。」

 

  他肯定地說,脫下帽子向米娜修女敬禮,便領著我走出禮拜堂。

 

  「如果妳想知道那傢伙的事情,我可以全部告訴妳,不過不能在這裡。」

 

  說完,他隨即轉身走向修道院旁的小巷子,按理說正常人應該懷抱一點警戒與懷疑,但對這個知道里維的奇妙男人,我實在無法放下不管,便跟著他走進暗巷,一路經過幾個轉彎,居然通到一間酒吧,明明還是白天,酒吧附近已暗得像深夜似的。

 

  「進來吧,這是我的店,不過今天人不多,我可以跟妳好好聊聊。」

 

  「……那還真是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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