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你在做什麼?」陸府的院子裡,年幼的清雅正一個人觀察著大自然

殘酷的食物鏈──一隻被螳螂捉著的蟬,及螳螂身後的麻雀。一個溫柔的女人牽著一名女童走了過來。

  「母親大人,菊!」看到像娃娃般精緻可愛的女孩,清雅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褲上的塵土,笑嘻嘻的往兩人走去。

  這時的他才八歲,尚不知世間險惡。身為陸府第一繼承人及本家唯一長男,男孩的童年可說是非常優渥豐腴,無憂無慮的生活著。

  「菊,今天讓我來幫妳綁頭髮吧!」

  「好啊!清雅綁的髮型最好看了,連父親大人都會稱讚我呢!」

  「那把這朵花戴上,這樣妳父親一定會覺得妳更漂亮的!」

  「謝謝你,清雅!」笑容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那名為"菊"的女孩,正是與他訂下婚約的未婚妻,兩人總是如此,兩小無猜的活在童年華麗的世界裡,直到那天的來臨。 

 

  「父親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天,如往常一樣和菊在花園裡玩耍的清雅,突然看到許多武官衝進本家,將清雅的父親給捉了起來。
  「有人密告你預謀謀反,對王家不利。在審查的這段時間,你就先待在大牢裡吧!」聽到"謀反"這兩字,即使清雅尚年幼,也知道事情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父親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父親大人……」無視於清雅及其他家僕們的叫喊,陸家的宗主就這樣被抓進皇宮裡,那段時間,是清雅出生以來度過的最黑暗的一段時間。許多家僕辭職,原先與陸家有所關聯的其他家族也紛紛走避,忽地,身為紫門四家之ㄧ的陸家就這樣失去了一切權利與地位。

  「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究竟是誰密告?父親大人究竟會怎麼樣?一切的問號在清雅年幼的心理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無底洞,而將他狠狠推進洞裡的,卻是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菊,妳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原先還好好的玩遊戲的,但這天上官菊卻臉色大變。

  「清雅,已經夠了。昨晚我的父親大人跟我說了,要和你解除婚約,我們之間從今天開始就沒有關係了,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沒有眼淚,也沒有不捨,清雅在她的眼中只看到嫌悪與麻煩,年幼的菊,用十分不屑的口氣冷冷的說著。她轉身離去時,清雅替她帶的花還留在頭上,但下一秒,花瓣就隨風而逝。

  「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了……?對了,去找母親大人,母親大人一定知道!」邊喃喃唸著,因為震驚而發愣的清雅搖搖晃晃的走到陸夫人的臥室,眼前的景象,卻給了他致命一擊。

  「……母親大人……」本該是指躺一個人的床上,現在有兩個人交纏著。陸夫人長髮披散,露出纖細的好身材,卻讓清雅為之崩潰。

  她並沒有發現他站在門口,清雅看著橫放在椅子上,那件官袍,他認得那件官袍,是當父親大人還在陸府時,曾經來拜訪過家裡的一位高官,那他現在,為什麼會和母親大人一同在床上……

  從那天起,清雅對於"女人"這種生物,在也無法保持信任。

  不久後,父親謀反的案子確立,陸府除了年幼的直系血親完全遭戟華王殺害。

  (怎麼想都是戟華王想除掉陸家的心理作祟。)

  直到現在,清雅依然不相信父親和密謀謀反。但他確信的是,上官菊因為逃的快,整個上官家都免於一死;而那個本想去攀附高官逃離陸家的母親,則是在被父親發現後,親手給斬殺了,然後,父親也上了斷頭台。

  (整個陸家,簡直就像是個鬧劇。)

  他和父親年幼的弟弟一起留了下來,還有他叔父的一些孩子,不過即使如此,衰落下來的陸家光是養那些孩子都有問題了,又怎麼有多餘的資源照顧他呢?

  於是,清雅決定投靠旺季,那名貴族派最後的長老。

  

  一步步走來,原先對這個世事漠不關心,活在自己美好世界的清雅,漸漸變的殘酷冷血了起來。

  他能在很短的時間內還不猶豫的打敗許多人,14歲,比李侍郎更年輕的年紀就進入御史台。

  當時的監察總長旺季,擔心年紀尚輕的清雅做事會令人不信服,就派了很多人給他利用,最後,"官員殺手"的名號就這樣建立了起來。

  ──一路走來,即使顛駊也不能放棄。

  但自此之後,他對於女人的印象,就只剩下現實與自私。直到紅秀麗的出現,才漸漸令他改觀。

 

  「這就是全部,所以妳真的認為,我還會將上官菊納入考量嗎?」他將一朵月季插在秀麗的髮上,暗自評量著。

  (果然月季氣質脫俗的美非常適合襯托她呢……

  「……不會。」秀麗握著鏡子,但反射在鏡面的不是她,而是清雅。她仔細調整著角度,好看清楚說這些話的他究竟是什麼表情。

  「那麼……」他將梳子放下,脣湊近秀麗的耳後梢。

  「可以……原諒我了嗎?」輕似嘆息般,清雅的氣息輕輕碰觸著秀麗的耳朵。

  「咦?原諒你什麼……」被吹拂的有些緊張,秀麗瞇起眼,拱起肩,呼吸速率漸漸增快。

  「原諒我,讓我親愛的娘子為我吃醋,為我擔心……

  「誰、誰吃你的醋阿?況且吃醋健康嘛~借吃ㄧ下也不要緊的啦!」秀麗有些害羞的甩甩頭,伴隨月季的清香飄出。

  「真的沒在吃嗎?不過我倒很願意為妳吃妳和國王之間的醋呢!」

  「別亂講,我們什麼都沒做啦!」秀麗轉頭過去,總覺得自己的呼吸很不順暢。

  「……我也沒說你們做了什麼阿……不過,要真作了什麼……」他微微一笑,表情卻痛苦。但此時的秀麗尚未察覺他表情的變化。

 「……那就別讓我發現了……」說罷,清雅起身。

 「相信國王會很喜歡妳的新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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