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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義呆利》國家擬人文二次創作,與原著無關

 

*CP:路德維希˙拜爾修米特(德/國)x愛麗絲˙瓦爾加斯(義/大/利女版)

 

*CP慢慢增加中,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愛麗絲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以為已經不在意的事,都只是錯覺而已。從那個盛暑的夜晚,在天井散步的閒聊,至今已經過了半年。這些日子以來,以為自己空間不大的心房,漸漸被路德維希的身影給佔據,但實際上,其實哪裡還深信,擅自將兩人的影像合而為一。

 

  將那個未能長大的孩子,與眼前的男人重疊在一起。

 

  路德維希只是純粹地喜歡著自己。

 

  或許連將夢話的事情說出來,都僅來自於他的耿直、他的誠實。總是毫不保留地表現自己的關心、照顧愛麗絲的路德維希,大概沒有想到,這個名字對彼此之間,會有如此巨大的影響。

 

  契合的心靈,都是想像。

 

  連愛麗絲也無法相信。

 

  無法接受在這種心態下被擁抱,於是她推開他,再把自己關回象牙塔,變回永遠不愛上任何人的自己。即使備受保護,同時卻也放棄了與外界的聯繫。

 

  客房的暖氣已經調到相當高的溫度,但愛麗絲還是覺得冷,她拉高棉被,身體還在微微打顫,用力閉著眼睛等待睡意來襲。一個閃過腦中的感應忽地使她睜開眼,在窗簾間的縫隙,沒有被緊緊拉上的地方,被月光照得發亮的雪地上,有個黑影。

 

  她起身,定睛一看,是他。

 

  他還維持著記憶中的模樣,小小的身軀被黑色斗篷緊緊包裹,他抬頭望了她一眼,天藍雙瞳依舊清晰,愛麗絲心頭一顫,他突然轉身,翻越圍籬而去。

 

  「等等!」

 

  愛麗絲連忙跳下床,跟著往大門奔去。

 

  下了整天的雪已經停了,墨染著天際掛上一輪明月,過度明亮的月光反而使寂靜的夜抹上一股詭祕氛圍,逝世已久的那孩子會在度出現在她面前,或許也是這個奇異之夜的魔力。

 

  當愛麗絲赤裸的雙腳踏上雪地時,刺骨寒冰立刻使她清醒過來,她左右張望,以為自己夢遊了,但在街角轉彎處再度看到那幢黑影時,愛麗絲便立刻拔腿追上,留下來不及關上的門扉半掩,與一排淺淺的腳印。

 

 

  冬天的早晨在溫暖柔軟的床單上醒來,再賴個床撒個嬌,本來該是件既享受又舒服的事,但當路德維希在空蕩蕩的大床醒來,身邊連小貓都沒有,舉目不見愛麗絲時,他卻只覺得,沒有比這更寒冷的事了。

 

  平安夜那晚,愛麗絲回客房去了,理由是自己睡姿不良,怕影響到路德維希休息。隔早也就是聖誕節,兩人之間最是尷尬,再來,她就彷彿不曾聽過路德維希的告白,也未曾推開過他一般,就像平時的兩人一般。

 

  只是,少了親密接觸,多了彆扭沉默。

 

  愛麗絲出門時不再牽他、不再動不動就抱他,不再墊起腳尖親他,即使坐在沙發上看重播幾百遍的賀歲電影,兩人中間也卡了兩隻小貓。

 

  路德維希度過人生以來最尷尬、最沉默的聖誕節,再來是更尷尬、更沉默的新年假期。

 

  他不理解瀰漫在屋子裡的懸宕氣氛,不理解被推開的意義,只是愛麗絲不明說他也不問,畢竟無論如何,這恐怕不是太正面的訊息,分房睡但還同住一間屋簷下,已經是最大的慶幸了。

 

  他既後悔提了那個名字,又不後悔。他明白那是橫在他和愛麗絲之間的困境,現在不提,以後也會遇到,既然如此,就說個清楚,讓愛麗絲去做決定。

 

  這是路德維希能保持的最後理性。

 

  假期結束前不久的一個晚上,第幾個愛麗絲連晚安都沒說,賀歲片也沒看完,就急急忙忙躲回客房的夜晚,路德維希百般聊賴地關了電視收了杯盤,上床休息後不久,就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在深藍粉紫交疊的神祕天空之下,有一座羅馬式圓形噴水池,直衝天際的水幕旁,坐著一個穿著希臘女神服飾的女子,那是愛麗絲,她似乎等人,左顧右盼地,嘆了口氣又低下頭來。

 

  路德維希舉不想往前,但身體卻動彈不得,四肢彷彿被看不見的鎖鏈束縛,他用力想掙脫,身體裡面卻突然有個影子走出來,好像被靈魂穿越那般。他睜大眼望向和自己同個模子印出來的男人,穿著黑色斗篷、帶著黑色禮帽──不,只是長得極為相似,仔細分辨的話,還是能發現些許不同。

 

  男子踏著和他類似的步伐走向愛麗絲,而她起身迎向他,熱情地給了一個擁抱,兩人親暱地將額頭靠在一起,就像路德維希這些日子以來希冀的那樣,但被困在一旁的他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

 

  路德維希猛地起身,掀翻了躺在他胸膛安睡的兩隻小貓。

 

  小義呆滾下床,繼續就著毛地毯打呼嚕,但小多意志就不同了,牠豎起整身的毛來張牙舞爪的,不過路德維希不將牠做一回事,方才的夢使他睡意盡失,他下樓喝杯水,經過客廳時卻見大門半開,冷風不斷灌進來,三隻大狗都圍上來,不知所措地踏著腳,發出嗚咽聲。

 

  第一個閃過腦海的是房子被闖空門了,但在看到客房也空無一人時,他立刻明白是愛麗絲跑了出去。套上厚大衣及雪靴,路德維希替三隻狗中鼻子最靈敏的Aster綁上繩索。

 

  「去把愛麗絲找回來。」

 

  外頭又下起雪,細碎的雪片飄落,漸漸掩蓋延伸出去的一排足跡,路德維希和Aster在夜幕中追尋。他抬頭,望見異常圓亮的月,好像黑洞中的一隻大眼,看著地面上的一切。

 

  路德維希邊跑,邊回想愛麗絲可能離開的原因,及可能會去的地方。

 

  她或許受到什麼刺激才會在半夜出門,或許是又做夢了?從漸淡的腳印和出門前對鞋櫃的查看,愛麗絲離開的匆忙,可能連鞋子都沒穿,更遑論做好保暖。 

 

  他擔憂她在寒冬中的身體狀況,更擔憂方才的夢境,愛麗絲奔進他人懷裡的情節成真,所以更加緊腳步,Aster也感受到主人的焦急,一路狂奔,直到狗兒們常來散步的公園前才停下。

 

  有個人影矗立在白雪之中,她的身影也是雪白的,若非落在身後的影子,或許會與雪地融為一體。

 

  路德維希二話不說,放著Aster便跑過去。

 

 

  追丟了。

 

  愛麗絲發現自己找不到那抹黑影而停下腳步時,已經在公園裡了。當寒風吹過,她才發現自己身上,作為睡衣的襯衫已被汗水浸濕,服貼在背上,又濕又冷,打著赤腳的腿已經沒有知覺,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跪癱在雪地上,走不動,也跑不了了。

 

  為什麼還是見不到呢?

 

  就像最後,被擋在門外的愛麗絲,進入房間後,也只剩下床上冰冷的身體,及被白布掩蓋的臉龐一樣。

 

  如果知道某個一同嬉戲、一同說故事、一同畫圖的午後,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她就會更加珍惜。但實際上,愛麗絲甚至想不起來最後一次見到男孩時,他的表情是什麼,他說了什麼話,他做了什麼事。

 

  她想不起來,他最後一次的微笑是什麼樣子。

 

  來不及表達的心意,來不及說出口的話,來不及傳達的感謝與愛意。那年夏天,在巨大的家族陰影底下,從對方身上找到溫暖的自己,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溫暖對方的存在。

 

  「是我太懦弱了,但是你卻連這樣的機會也不給我……

 

  安安靜靜地,永永遠遠地,沉睡在深深的土地裡。

 

  好想告訴你,我很謝謝你,因為你的來到,我的生命才有了色彩。

 

  好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點亮了我的人生以後,我有沒有機會,也成為你人生中的一盞明燈呢?

 

  「謝謝你,我喜歡你......

 

  但是你已經,永遠聽不到了……

 

  「愛麗絲!」

 

  一股強勁的力量從後方衝撞上來,伴隨的是衣物,和人類體溫的溫暖。

 

  路德維希脫下自己的外套,用力包裹住愛麗絲的身體,她面無血色,望向月亮的表情彷彿隨時要離開塵世,兩行淚水不斷流下。看見路德維希,她的眼神才有了點生氣。

 

  「路德…….我不是有意要錯認你們,但是,我真的好想告訴他、好想告訴他……

 

  她突然抓住路德維希的手臂,力道之大令他暗暗吃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很對不起你……」未說完的話語夾雜在哭泣聲中,愛麗絲垂下頭,不斷地搖著。

 

  「愛麗絲、冷靜一點!愛麗絲!」

 

  路德維希反手握住她,要她冷靜下來。他要愛麗絲深呼吸,直到她願意抬起頭來,正視他的眼睛為止。

 

  「妳忘不了他,妳會想起他,但這不意味妳走不出失去他的痛苦。妳記得他,但妳的心沒有碎啊!妳的笑容難道是假的嗎?那些一直以來鼓舞著我的笑容,我不會、也不要否認它們的存在,妳的快樂,以及妳帶給我的快樂,都是真的。」路德維希真誠的感情,終於袒露給愛麗絲。他的手扶在她的肩上,繼續說:「我希望妳可以明白,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不應該用眼淚來懷念。」

 

  「路德維希……

 

  眼看淚水漸漸匯集,在她的眼眶裡打轉,路德維希嘆了口氣,放柔聲音。

 

  「無論如何,先和我回家好嗎?妳穿得真的太單薄,會感冒的。」

 

  愛麗絲微微點頭同意,儘管她正漸漸失去知覺感官,雙腳也已經凍傷了,一放鬆下來連站都站不氣來,路德維希便就著大衣,將她橫抱在懷中,收緊手臂。

 

  「抓好了。」

 

  愛麗絲將頭靠在路德維希的胸膛,熟悉的心跳聲鼓動依舊,她雙手揪著他胸前的衣物,隨著他的步伐,晃動得像個嬰兒搖籃。抬眼望著他的側臉,仰視的角度。

 

  他脫了外套給自己,所以現下也只穿了件睡衣,但在他懷中,她感覺不到任何顫抖。男人對自己的關心越是明白顯露,她越是迷惘,無法忽視路德維希的好,卻也無法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而對於愛麗絲的內心掙扎毫不知情的路德維希,正踏著平穩的腳步,一步一步踩在雪上,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

拼五十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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