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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盜墓筆記》校園架空同人文

 

*CP :瓶邪、花秀、胖雲、微黑寧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

 

  星期六加練,第二次了。雖然還沒下雪,大清早的,冬天的街道越發顯得寒冷。吳邪穿了件棕色牛角扣大衣,戴頂毛帽,把脖子縮在毛茸茸的圍巾裡,一圈又一圈,看來頗像大型綿羊,他雙手插口袋,即使帶了手套還是嫌冷,等過馬路時,拿起來搓手取暖,或是貼貼已經冰凍的臉頰,抬起頭,正好看到張起靈。

 

  黑色雙排扣大衣,配著一條深藍色的圍巾,不是平時白色的那條,很是隨意的圍在脖子上,張起靈雖然臉嫩,這身打扮還是襯托出他的氣質,不像學生,反而是個高階軍官似的。他站得直挺,手裡拿本單字集,嘴裡還在背誦單字,時不時有白煙從嘴裡噴出來,右手提個像公事包的袋子,前面的隙縫露出他鼓棒的一角,Nova 5A黑色款,可以敲出多種音色的優良鼓棒。

 

  吳邪看了看,總覺得張起靈的樣子直逼黑眼鏡,但在他身上的不是痞氣,而是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大冬天裡,反而比寒流要冷多,難以接近。

 

  不過難以接近不包括吳邪,不知道為什麼,他無法別開視線,不自覺的手腳都溫暖起來,一下變得很熱。

 

  張起靈還沒發現他,單字本翻到下一頁,這時吳邪才發現他看的好像不是英文,不愧是語資班,英文大概不是難題了。

 

  「早、早安,小哥。」吳邪開口的第一個聲音,是早晨未潤喉時勉強發出的聲音,音量控制也忽大忽小,他清清喉嚨,又講一次。張起靈這才抬起頭,微啟的唇表示他的驚訝。

 

  「早。」

 

  對話到這裡就結束了,張起靈又把視線移回單字本,這次還拿得更高,幾乎遮著臉,直接表明不想被打擾,吳邪也記得昨天的事情,他有點尷尬,又認為難得沒了胖子沒了黑眼鏡沒了那些打亂他的因素,走到學校還要約十五分鐘,這是個說清楚講明白的好時機。

 

  「小哥,看什麼呢?」

 

  「單字。」頭也不抬,書也沒拿下來。「德文的。」又補充到。

 

  「小哥,你在生氣?」

 

  「沒有。」這次速度更快,幾乎秒達。綠燈了,張起靈率先往前走。吳邪跟在後面,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情緒一下失落了好多。

 

  「沒生氣……那為什麼不理我?」這句話將近嘟噥,張起靈回頭看了他一眼,及時拉住插回口袋的手,將他拉近自己,一台卡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

 

  「沒不理,走路看路。」

 

  是在看路,低頭看著路,才會沒注意有卡車。

 

  他的手還抓著他的,張起靈看了看,放掉吳邪的手,又要拿起單字本前,被吳邪擋下來。

 

  「你哪沒有?從去你家練鋼琴就開始……你就變得好奇怪。」 

 

  奇怪極了,都奇怪極了。吳邪連失落感都沒有解釋的理由,心慌,講話自然也不利索。

 

  這下張起靈不得不停下來看他,他盯著吳邪,墨黑色的瞳孔裡連點光影都沒有。

 

  「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我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的語氣平淡,卻含咄咄逼人之勢,吳邪沒見過張起靈生氣,更何況他實際上還是面無表情,吳邪愣在那裡,腦袋裡拼命轉著應對辭,抓在張起靈手腕上的手變得更緊。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不是朋友、你不把我當朋友、我還是……」  

 

  還是希望可以幫你分擔,還是關心你,還是在乎你。

 

  如果是我做錯了,我道歉,原諒我好不好?讓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吳邪漸漸失去力氣,身心靈皆是。他頹然放下手,死盯著地上,目光黏在張起靈的鞋子,無力感在內心膨脹,沒辦法了。

 

  真的回不去了。

 

  「你討厭我了。」

 

  他悶悶的說,心情惡劣到極點,吳邪已經不想管了。他拉攏肩上的背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沒有。」

 

  真的沒有。張起靈在心中重複。他對他沒變,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消化槁木死灰的感情。吳邪的好友宣言確實傷他很深,但這是必然,他們都是男生、沒有戀愛經驗、年紀太小,什麼都做不了主,張起靈知道自己和吳邪沒有未來,張啟山遲早會要他離開這裡,離鄉背井,一去數載,他不可能讓吳邪等,更何況,他們都是男生。

 

  這條路會走得很辛苦,弄不好還是眾叛親離。他不要吳邪承受,所以他就自己消化吸收,等到這顆心修復好了、再也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他還想以「朋友」的身分,繼續守護他。

 

  就算只在遠處默默看著,張起靈無所謂。

 

  真的。

 

  「我們不是朋友,是好朋友。」

 

  是好朋友。

 

  是嗎?

 

  他聽到內心嘲笑自己的聲音,很尖銳,像是沒調音的雙簧管,刺耳難受。

 

  見吳邪還低著頭沒反應,張起靈又說:「我沒有討厭你,我們是好朋友。」

 

  明明,你就是我世界的唯一。

 

  如果自己渾身浸血,全身是傷,能換來吳邪一張笑容,張起靈也會去做。

 

  他從來就不曾想過,一年半來,自己有能夠影響他的一天。如果吳邪要他們是朋友,他就當他的朋友,所有不該存在的都讓他灰飛煙滅,張起靈從來不怕痛。

 

  「真的?」

 

  「真的。」

 

  「所以不是朋友……

 

  「是好朋友。」

 

  吳邪笑了,帶點傻氣的笑著,果然,比冬日暖陽還要眩目溫暖。

 

  太刺眼,刺得眼睛不舒服,張起靈突然很想哭。

 

  「小哥……」他沒料想到的是,吳邪說著就突然抱上來,他的臉蹭到他毛茸茸的圍巾,吳邪雙手環過他的脖子,他們身高相仿,張起靈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還以為我們……我們再也不能……」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近、很輕、很悶,張起靈沒想過能在這種情況下感受他身體的力量。

 

  「沒有的事。」他同樣輕輕的說,他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拍上吳邪的背,像在安撫愛哭的孩子。衣服很厚,他肯定感覺不到他的顫抖,張起靈咬緊唇,他嚐到一點鐵銹味。

 

  就這麼一次,張起靈抱緊吳邪。他以為這是一生惟一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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