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因與聿》二次延伸文
*配對:黎子泓x嚴司
*以下延伸至某檢察官回憶某法醫不想回答問題時的反應,來自《殺意》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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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嚴司不想回答的問題,就不要硬問,再追問下去他不只不會給予答案,還會順便玩弄詢問者一番。
黎子泓有過深刻體驗。
那時學生時代的一件事情,很小的事情,小到黎子泓懷疑著嚴司是否還記得出過那樣的事。
有一回傍晚,下午就沒課的黎子泓先回到了宿舍,原本以為是空無一人的空間,可以安靜準備功課,卻看到手上包著繃帶的嚴司躺在他的床位上,一派悠閒地翻著雜誌。
黎子泓微微挑起眉毛,在他的認知裡,嚴司雖然活得隨性,過得優遊自在,但不至於翹課,況且他記得他今天下午還有實驗課。
關鍵在他手上的繃帶。
「唷~回來啦?今天挺早。」嚴司抬眼,看著站在門邊打量著他的親愛室友,勾起嘴角。那時的他還年輕,笑起來比現在還有股狂放不羈的氣質,很是吸引人──當然,這不包括黎子泓,他甚至沒注意到他在笑。
「下午沒課,這個……怎麼弄傷的?」
他放下書本走到嚴司身旁,輕輕抬起他的手來端詳,神情謹慎的,好像在判斷一則案例一樣。
「下午和人打球,有個特大個子的撞過來,就被撞傷啦!小傷沒事,幾天就好,不過暫時不能拿刀了。」他指的是實驗課的解剖刀,繃帶細細捲至手指,大概不只刀,連筆也不方便拿了。
不過,未來的大檢察官並未完全採信對方的說法。
「今天中午起有系際籃球賽,在體育館舉辦。外頭下了大雨,操場的籃球場應該是不能用了……那麼你在哪裡打的球?」
「附近球場。」
「據我所知這附近根本沒球場,這裡的地價寸土寸金,誰會給你蓋球場。」黎子泓撇了對方一眼,手還停在那繃帶上,繼續道:「況且傷成這樣,實在不像撞一撞會造成的傷害,雖然籃球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過……」
他抬起頭,法條陳述,涵攝事實,這是他做了三年的事情。
「嚴司,你根本不打籃球的。」
這才是真相。
「……不愧是未來要當檢察官的人,其實前面那些都不用講,講最後這個就好了。」
「不先推論無法得出結果。」
「別跟我玩申論題那一套。」嚴司笑了笑,低頭翻了一頁雜誌。
「那麼,是怎麼弄傷的?」
「下樓時跌倒摔傷的。」
他沒說謊,他說的都是實話,是實話。
只是他沒說前提,沒說過程,只說了結果。
那是一個暗戀黎子泓很久的學妹,看不爽嚴司總是把耍著黎子泓玩,閒暇時總是霸著黎子泓,即使他露出困擾的表情,嚴司依舊樂此不疲。
但對他來說,這都是莫須有的指控,親愛的室友是心甘情願讓他陪著,他也沒有耍著黎子泓玩,只是喜歡看他被捉弄時,一絲不苟的臉上難得閃過的困惑。
他覺得自己有理,不管那個學妹的指控,轉身就走,卻不想到她居然將他從樓梯上推下來,緩衝時以右手抵擋,才會造成大片撕裂傷,事後他並不追究學妹的過錯,只是微笑著說:「離我跟小黎遠一點。」
身為法律系的學生,當然知道這些行為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少,嚴司愉悅地看著面露無奈的室友,至少她暫時不會再接近他們了。
「怎麼摔得這麼嚴重……你那時又在想什麼?」黎子泓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那支被繃帶包圍的手。
「嗯…..想你吧,想著你,就摔下樓梯了。」
一樣是實話,他想著要找他吃飯,想著下課後要跟他玩什麼遊戲好,想著說了什麼,又能讓他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可聽起來就格外曖昧,尤其在這樣的近距離對談下。
「你別鬧……」
「我沒鬧,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想你,好想你。」他加重最後三個字的語氣,想看看他迫窘的樣子,但黎子泓先是盯著他,一語不發,接著就往前傾,伸出雙臂。
他抱住他,輕輕的攬著嚴司入懷。
「別讓我擔心。」
分開時黎子泓依舊盯著嚴司的臉,他知道他想看他不知所措,想看他臉紅,想看他生氣,再嘲笑他,並以此為樂。
不過這次,他不想讓他得逞,因為那句話實在太心動,好像觸動了他哪裡的情緒,帶著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
退開時他們誰也沒看誰,尷尬的氣氛依舊由嚴司打破,他勾著笑,空著的左手還攬在黎子泓肩上,原文的醫學雜誌從他們中間滑落,掉到地上。
「你陪著我就不必想了,你就陪著我吧。」
黎子泓反應不過來,略白的臉頰泛起明顯的紅暈,他乾咳幾聲作為掩飾,別過臉去。
「……隨便你。」
後來,當黎子泓想起自己到底追問著嚴司什麼問題時,又離這件事好久了。
到了最後,他還是弄不清嚴司身上的傷怎麼來的,話題是如此被巧妙地帶開,連帶地又被他捉弄了一輪。
他抵著額頭笑了笑,搖搖頭,又笑了笑。
同仁本來要泡咖啡過來的,看到這樣的黎子泓,都停頓下了腳步。
畢竟有誰知道那個總是公事至上、電玩當女友的男人,居然也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那是既無奈,又寵溺至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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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再次開啟了一道神祕大門,給我這個修羅ing的人一點養分啊~
然後腦洞再也停不下來了,期末考是什麼,能吃嘛哈哈哈哈---(大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