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APH二次衍伸同人文
*《教父》背景
*CP:路德維希(德˙國)x愛麗絲(北義˙大˙利妞塔)
*以上接受,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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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蘋果」紐約,熱鬧的時代廣場,新年倒數的大球緩緩旋轉,中央公園是各種愛情電影的必備場景,布魯克林橋、帝國大廈、自由女神像、車來人往的中央大車站……所有美國電影中常見的地標一一展現在眼前,路德維希站在第五大道的街口,手裡拿著地圖及熱狗堡,對眼前的一切眼花撩亂。
──記住,在這裡,你的角色是個魯莽衝動的笨小子。
他記得,在那幽暗的房間裡,銀髮赤眼的哥哥──同時也是上司,對自己的耳提面命。
──你奉祖父的遺願,決心參與組織,以報答對方對祖父曾經給予的恩惠。
他下意識地揉了鼻子。
這不是謊言,祖父的確受過那個組織的照顧,在戰亂的時代,不願意參與納粹黨軍的祖父,逃難到了南方的小島,在那裡,他結識了當地最大的黑手黨組織,並在他們的保護下遠赴美洲,直到戰亂結束,才和義大利籍的祖母回到祖國,安居樂業。
只不過,祖父從未講過要「報答組織」,他總罵他們是垃圾,尤其是黑手黨的首領「教父」,是罪大惡極的壞人。明明受過他人恩惠,祖父不是那種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路德維希只當他們除了給予恩惠,還給了其他的、不太好的,才會令道德意識強烈又自恃甚高的祖父如此不屑。
但這都是過去話了。當年的他還是不懂世事的小毛頭,只顧聽故事就好,從未想過自己有與他們接觸的一天,而如今的他已不再置身事外。
摸了摸胸口襯衫的內袋,那裡有個皮夾,放的是他的刑警證,現下的路德維希˙拜爾休米特,作為國際刑警的一員,必須潛入西西里島最大的黑手黨,如今轉移至美國紐約落地生根的瓦爾加斯家族,找到他們犯罪的證據,並將當今「教父」及其黨羽一同逮捕起來。
──你必須像個第一次到達紐約的笨拙小子,笨拙地闖入組織,免得讓人起了戒心,然後,盡快查明究竟誰才是「教父」……
實際上確實是第一次到紐約啊……路德維希想著,有些心煩意亂的。
他不太懂什麼叫笨拙,因為他從小到大未曾讓任何事情超出自己掌控以外,任何事情一律按部就班執行。如此高自律及高效率的他,根本不懂笨拙小子要怎麼裝才像,這次的臥底行動,同為兄長及上司的基爾伯特˙拜爾休米特之所以選擇他,只是因為他的服從性高又不會輕易受到外敵引誘罷了。
就像一隻訓練有素的狼犬,眼中只有主人,只憑主人發號司令,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我,這不是他的第一次臥底,好幾次各國嬌豔美麗的女間諜要誘惑他都沒有成功,路德維希彷彿沒有情感的機器,唯一連繫著他與外界的,就是兄長的命令,及對兄長崇拜的感情。
不過有時,這只不過是時候未到,而非永遠不會來到。
任何大城市有他的光彩外衣,必有黑暗內裡,路德維希的工作就是深入其中,找到任何瓦爾加斯的黨羽,讓自己混入組織。而當他握著地圖,假裝迷路的觀光客步步踏入所謂犯罪熱區時,他突然聽到一記尖銳的叫聲。
「救命,放開我!快救命哪!」
大白天的巷子深處,就有兩個男孩圍著一個女孩,一個拉著她的裙子,另一個壓住她的肩膀。
路德維希下意識要抽槍,又不想身分曝光,四處張望後,隨手撿了一個空罐扔過去,正好飛躍其中一個男孩肩頭,打在牆壁上。
「誰?」
「你什麼人?」
「放開她。」他作勢要掏槍,實際上也真拿出來了,就只差沒上膛,那兩個男的看來也不多凶神惡煞,大概就是附近小混混,看到黑影還沒聽見槍聲就跑,留下腿軟的女孩。
路德維希將槍收了,走去扶起她,確認沒有外傷才鬆了口氣。
「妳沒事吧?」
女孩抬起頭,臉上不帶驚恐,反倒是好奇,她睜大了眼盯著他,一瞬間,那雙水汪汪的琥珀大眼便立刻擄獲了他。
「可以請問名字嗎?這位救了我的先生。」
「呃……阿西。」路德維希想了想,報出了兄長給他取上的暱稱。他還沒忘記他的命令,一個魯莽衝動的笨小子,就該配個魯莽簡略的名字。
只不過,女孩四目相接的瞬間漏拍的心跳也是事實。
「阿西?阿西?」女孩輕輕唸著這個名字,貼近路德維希,以雙手握住他的手掌舉在胸前,閃閃發亮的眼睛從未離開視線。
「我是愛麗絲,吶、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頓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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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在帶著些微霉味的公寓房裡醒來,雙人床的另一側早已不負溫度,他起身看了看,在茶几上看見一張留了唇印的白色卡紙,告訴他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不過,恐怕是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路德維希盤算著,昨天後來被那名叫做愛麗絲的女孩拉著吃晚餐,逛逛夜晚的紐約,小酌後她自然地隨他回到暫租的公寓,自然地發展了情事。
明明酒量不錯而根本沒喝醉的路德維希,完全無法考慮女孩可能是間諜或敵方的可能性,沉醉在她輕快的笑聲裡、在她迷人的香味裡。
儘管回味無窮,他仍記得自己的工作,按了按襯衫內袋,錢包和證件都還在,女孩或許真的是大蘋果送給他的見面禮,如果工作結束後還有機會,就來尋找她吧,去央求上司放個長假,再回到這裡找她。
他穿好衣服,抱著星點希望再度走進昨日見到愛麗絲的巷子,不過這次等在那裡的不是女孩,是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路德維希整了整外套,裝作股起百分之百勇氣的模樣,大步向他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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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室內,一個保鑣模樣的男人走向位在中央的大檜木桌前的皮革椅子,彎腰側耳說了幾句。
「拜爾休米特的孫子?」
「說是想直接求見教父您,為爺爺的恩情『報答』。」男人說得有些猶豫,似乎希望『教父』直接拒絕,畢竟來路不明的人很多,誰知來者是友是敵,更何況拜爾休米特的名字,他從未聽過。
「那就讓他進來吧。」
「但是......」
「拜爾休米特呢,你不記得了嗎?前任『教父』的話…….」
男人拿著手帕猛擦汗,明明室內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冷到進門時直打哆嗦,現下卻又不斷冒著汗。
「是、是......」
「羅維諾。」皮椅上的人冷冷地喊了旁邊站著的青年。
「將這可憐的孩子帶出去再教育吧,另外,讓那個人進來。」
「是。你這傢伙,居然連瓦爾加斯家最重要的『親友』都不記得了。」名為羅維諾的青年擰住男人的耳朵,比他年紀要大上一輪的男人敢怒不敢言,便退了出去。
再過一會,走進一個動作有些溫吞的金髮男人,還沒報上姓名,皮椅上的人先發言了。
「又見面了。」
熟悉的聲音自背向自己的黑色皮椅傳來,路德維希本還捉著衣角,裝作惶恐不安,這下是發自內心地震驚。
椅子緩緩轉向他,所謂的「教父」,紐約五大黑幫家族中最為心狠手辣、泯滅人性的頭子──一個嬌小可人的女孩、昨日在路上營救的女孩、昨晚躺在他臂彎裡甜笑的女孩。
愛麗絲。
「路德維希這個名字比較適合你呢,別白費了拜爾休米特爺爺的好意呀。」
她微笑著,就像初次見面時一樣。